砰!砰!
接连两声打在晏大的脚尖两厘米左右,地上都冒着火花。
惊叫声、哭声,刺耳地响起。
“她和肚子里一条未成形的生命,跟你们四条命比,也值了。”顾非白很优雅地吹了下枪口,声音冰冷刺骨。
晏贰一听,顿时慌了,怎么也没料到顾非白宁可牺牲自己的孩子也不愿受人威胁。
“你不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威胁得到他吗?”他把责任怪到晏舒年身上,“哼!原来是你自个太天真了,他要真想要孩子,多的是基因比你好的女人给他生。”
晏舒年不禁想,倘若她真的怀孕了,他会怎样?
那天,她确实忘了买避孕药吃了,而且,那晚在会所做了那么多次,她事后居然也给忘了!
还好,还好她当妈的缘分还没到。
“你儿子都哭成那样了,你听不到吗?还有脸说爸爸的不是,你自己也是当爹的人了,我怎么就没看到你有半点当爹的责任了?”晏舒年忍着痛,讥笑道。
晏贰被她说得有些惭愧,再看到被举高的儿子害怕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到跪在地上的母亲,再看向他的大哥,大哥也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
他终于投降,慢慢放下她。
晏舒年双脚一沾地,立即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头,就对上顾非白紧张的神色。
“你怀孕了?”他问,一向波澜不惊的声音好像带着些许颤抖。
她的脸色,好苍白,而且小手捂着小腹。
“我没……”
“啊!血!”
晏母突然一声惊喊,打断了晏舒年的话。
顾非白神色一变,往她身后一看,白色裙摆上都是血印子。
‘流产’两个字像原子弹一样投进他的心里。
他立即抱起她往出口走,“阿火,马上安排妇产科的医生!”
“顾非白,我……”
“闭嘴!”他呵斥,箭步如飞,脸色很阴沉。
“闭什么嘴!我没怀孕,只是大姨妈来了!”她大声吼回去。
再不说清楚,他真的要带她去看医生了,这时候丢人总比到医院丢人比较好。
她这么一吼,顾非白的脚步止住,四周也陷入死寂般的安静。
他目光僵直地看向她,“真的?”
晏舒年用力点头,然后,好像看到他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有一点点的可惜。
这是不是代表,如果她此时真的是在怀孕的话,他会紧张他们的孩子?
他,想要他们的孩子?
顾非白脸上的凝重褪去,轻笑,“我流血,你也流血,共患难吗?”
晏舒年脸色炸红,轻捶他一记,想到自己刚才吼得那么大声,丢脸地埋首进他的怀里。
阿火赶紧将西装外套送上来,“晏小姐,衣服。”
晏舒年抬头,怔了下,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此时有多‘脏’,对某个洁癖成偏执的某人来说更脏,小心翼翼地挣扎着,“顾非白,你快放我下来。”
顾非白瞪了眼阿火,直接抱着她走进电梯,“马上去开一间房,他们该判几年就几年。”
阿火愣了好久,直到电梯门关上了,才回神,低头应是。
少爷居然不惧女人的大姨妈?
这世界是不是颠倒了?
……
电梯里,晏舒年的脸红得跟红柿子有得拼,葱白的小手指揪着他的衬衫,小脑袋垂得很低很低。
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被她弄脏,好像即使她真的弄脏了他,他也不介意。
这真的好像一个丈夫包容自己的妻子一样。
想到真的可能会弄到他身上,她小小声地请求,“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肚子很痛吗?”他非但没放下她,反而柔声问。
晏舒年抬头,瞠目。
他怎么知道?
“以前都这样?”他忽略她大惊小怪的表情,拧眉问。
这对话一下子亲密得不可思议,晏舒年眨了眨眼,有些消化不来。
“嗯?”他执意要知道。
“还好,只是偶尔。不知道哪个白痴说的,说女人有了之后就不会痛经了。”后面那句怨念地嘀咕着。
男人的胸膛传来震动,她抬头就看到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很明显。
天!
她都说了什么啊!
她比那个白痴还白痴吧!
“原来男人对女人还有这样的作用。”
“……”晏舒年直接把脸埋进他怀里,丢脸丢到这份上,埋了她算了!
……
阿火不止很有效率,还让饭店人员帮忙把她所需要的姨妈巾之类的东西准备妥了。
还好,顾非白放下她的时候,身上没有被她的大姨妈缠上身,不然,就算他看得下去,她都没脸面对他。
洗了个热水澡,换好干净的衣服出来,晏舒年就看到顾非白坐在茶几那优雅地泡茶。
水晶灯下,柔和的光晕笼罩着他,他任金光耀眼,我自安然沉静,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刚才在顶层露台餐厅阴狠开枪的男人。
只是,他不是一向只喝水的吗?
怎么这会突然想喝茶了?
走过去,她看清他正在泡的东西,傻眼。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一股暖流滑过心田,眼眶发热。
“过来。”顾非白放下搅拌的勺子,朝她伸手。
晏舒年看着他自然而然朝她伸来的手,心里纠结了下,还是乖乖把手给他牵。
他的手,很温暖。
她的手,有点凉。
顾非白让她坐在身边,把冲好的红糖姜茶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