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让出一条路来给慕承熙走向白葭。
白葭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一个人一直在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耳畔的欢呼声越来越重,越过人群,她仿佛看到了陈凛,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就在一瞬间,那个人已经走到她眼前,她被身后的几双手同时推向他,而他柔软的唇终于落在她脸颊上,双臂紧紧拥抱住她,操场上欢呼声震天动地,阳光灼热刺眼,让人头晕目眩。
白葭窒息、晕眩,终于失去知觉,被送到医务室以后,校医告诉慕承熙,她中暑了。
回家的时候,慕承熙怕白葭体力不支,伸手去牵她的手。白葭像是碰到烧红的烙铁一样,把手往后一缩。
“我们毕业了。”慕承熙说。白葭握紧拳头,始终把手藏在身后。
一回到家,白葭就跑上阁楼丢在一旁,躺在床上睡觉。她身心俱疲,没有心情应付任何人、任何事。
慕承熙看着她睡颜,长长的睫毛两把小扇子一样遮住眼睑,说不出的动人,心满意足,从现在起,白葭是他的,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她都是他的。
白葭这一觉一直睡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睁开眼睛,只有台灯的微光和慕承熙熟悉的脸,他正低头看手机,发现她醒了,跟她微笑,把手机给她看。
“学霸情侣双双考上名校,毕业典礼深情相拥,女生激动昏倒。”白葭看着网页新闻的标题和配图,心头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凄苦。
高考季,门户网站到处都是这样的新闻,白葭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成为本市新闻头条人物,烦恼地闭上眼睛,不想去接受这个现实。
在她心里,已经有那个叫陈凛的人留下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白葭——白葭——”
耳畔似乎传来他的轻唤声,白葭再次陷入恍惚中,转过身来,却是慕承熙关切的目光,轻轻叫她的名字。
白葭看着他,许久许久。
第25章
泰缅边境山区,连绵的山野被茫茫密林覆盖,不时有野猪、野兔等小动物从灌木丛中窜出来,一伙身穿迷彩服、脸上也涂着油彩的男人持枪列队经过,有个人端起枪想猎杀野猪,被旁边的人阻止了。
“打一只带回去,给弟兄们开开荤,都快一个月没闻到肉味了。”
“我们是巡逻,不是出来打猎,被将军知道会处罚你。”
端起枪的男人缓缓放下枪,显然是被伙伴说动了,他们到这里当雇佣兵快一年了,该知道的规矩早已烂熟于心,巡逻的时候开小差是大忌。
他们巡逻的这一片山林都是缅北地区某地方武装的领地,为首的军阀非常有钱,军队不仅配备有美式坦克和火箭炮,就连战士使用的枪`支也大多数是由德*火商赫克勒-科赫公司制造的hk416突击步`枪。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吹动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就连阳光也因为密林太过层峦叠嶂而只能投下细细碎碎的光影,陈凛走在队伍最后,警觉地看着四周,一草一木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观察力敏锐的眼睛,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他有着猎豹一般洞察环境的本能。
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很不适应这里潮湿闷热的气候,粗劣的饮食让他每天上吐下泻,外出巡逻时山林里的瘴气更是让他很快就长了一身疹子,要不是一个粗通医术的缅甸战友用草药治好了他,他说不定就得把小命丢了。
巡逻结束回到驻地,士兵们已经开始了每天的日常训练。这里的训练异常艰苦,教官是个退伍的美国大兵,一边抽着雪茄烟,一边拿着鞭子不时抽打训练不合格的人,想要完全不挨打,只能比别人多吃苦。
队伍里有不少中国出来的士兵,陈凛是其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哪怕是在训练间隙,他也从不参与别人的讨论,不是独自坐在一边默默抽烟,就是眺望着远方,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乔林递了支烟给陈凛,“今天是哈德逊的生日,他们都凑了份子准备晚上去酒吧庆祝,你去不去?”
哈德逊就是他们的美国教官,那个高大自负又凶残的白种人,尽管士兵们私下里都叫他白猪,但是当着面,大部分人还是要想方设法巴结他。
“我不去,我也没钱凑份子。”陈凛漠然看着远方。
乔林叹口气,“那我替你垫上吧,你总不愿孝敬他,他每次训练都找你麻烦,皮鞭子可不长眼。”
和陈凛一样,乔林是从国内出来的,当初两人在广州一家搬运公司打工,乔林不知从哪里听说到泰国当雇佣兵能挣大钱,怂恿陈凛和他一起出来试试,到了才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是泰国,而是缅甸北部山区,条件艰苦不说,加入这种割据一方的当地武装几乎就是拿命换钱。
为了这个,乔林觉得挺对不起陈凛的,要不是他一心想来,他俩也不至于背井离乡到这种插翅难飞的地方。
陈凛把烟点上,缓缓吸了一口,都说抽烟能解乏消愁,他是到了这里以后才深有体会。
士兵们不训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