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嫩白的小脸儿,粉色有蓝色波纹的胸衣,和那声软绵绵酥了骨头的“阿期——”
应期受不了。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躲着许桉柠。为了这件事,他头一次报了学校里的晚自习,拉着不明所以的鲁深在教室里熬到十点多才会回家。
周末的时候他也会找各种事情做,百般借口不愿意见她。就算碰到了,她很开心地过去抱他的手臂,摇晃着叫哥哥,应期也不会看她,眼神四处瞟着,不敢落在她的身上。
许桉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觉得,从小到大对她都特别特别好的应期,忽然就讨厌她了。这是件特别让人难受的事情。
这样的尴尬状态持续了快要一个学期,最后在许桉柠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彻底爆发。
那天下了雪,应期前天晚上有些感冒,应妈给他买了件毛衣,想要给他送去。但是和许妈一起开的店里突然出了点事情,她分不开身,就去找许桉柠。
纯白色的针织毛衣,上面有一只特别浮夸的大黑猫。应妈已经洗好了,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许桉柠抱着它,鼓起勇气给应期发信息。
她有些紧张,怕再惹他生气,很小心地措辞。
“阿期,干妈让我给你送毛衣,我什么时候去合适呢?”
过了很久很久,窗台上的雪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了,应期的回信才过来。
很生硬的,“不用了。”
许桉柠看着这三个字,在冷冰冰的白色背景上,特别刺眼。
她把手机放下,睫毛扇动着,眼泪刷的就落下来。
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拥挤着让鼻尖酸的受不了。
应期太过分了,阿柠当时脑子里都是这句话。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
许桉柠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暴躁,像一只被点燃了的大爆竹,情绪激烈,冲动的不计后果。
她扯了个包,把毛衣草草塞进去,再披了件羽绒服,拿了手机就冲出了门。直到坐着电梯到了大厅里,许桉柠才想起来,她没带钥匙,没带钱。
开弓没有回头箭,许桉柠吸吸鼻子,凭着一股冲劲就跑了出去。
家离应期的学校有十四站路,她边哭边走。
雪下的满天满地,整个世界都是白的,她缩在粉色的小羽绒服里,好像只可怜的猫。
我怎么了呢?我怎么就惹到他了呢?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呢?应期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许桉柠越想越委屈,眼睛上蒙了层水气,脚步错乱。过马路时,被疾驰而过的一辆自行车刮到了腰,摔在了地上。
那个人很慌乱地下车去扶她,“小姑娘没事吧?”
许桉柠摆手,看了看自己腰侧被撕破的布料,抽泣着把鸭绒塞进去。
喇叭声此起彼伏,那人把她扶起来送到街对面,问清楚没问题之后,小跑着去把自行车骑走。
许桉柠回头看了他一眼,黑色的捷安特,和应期原来的那辆一模一样。
她再也忍不住了,蹲在树边,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那一刻,她觉着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
学校里,应期正在烦躁地做数学题。
s,平时觉着挺有意思的三个字母组合,现在却是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心里有什么在涌动,他坐在暖气边上,整个人都燥热的不行。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同学们都在上自习。鲁深趴在一边玩他的手机,笑的像个大傻子。
应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扯了张纸巾打了个喷嚏。再低头再看看那张被他涂得乱七八糟的数学卷子,心烦意乱的,一个数字都看不进眼。
他的手指搓了搓,干脆哗啦啦地扯下来给揉成一团,丢进脚下的纸篓里。
“你疯了?”这声音很响,不少同学回头看,鲁深从手机里抬起脑袋,脸上写满了卧槽,“你大姨妈来了?”
“阿柠回信息了吗?”应期揉了揉短发,后背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鲁深退出游戏,查了一下收件箱,摇摇头,“没啊。”
应期点点头,拧着眉头没说话,可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用一根手指转着笔,在那干坐了三分钟,侧头去问鲁深要手机。
“拿来。”
“干嘛?”鲁深被他的手指一晃,眼睛一花,屏幕上的小人惨死。
“我看看。”应期总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让他心慌的难受。
下课铃拉响,教室里开始有了些躁动。鲁深打了个哈欠把手机递给他,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下节是班主任的课吧?那可不能玩了。哎,你那个魔方弄哪里去了,就是生日的时候阿柠送你的那个,夜光会发亮,布灵布灵的……”
鲁深刚布灵完,下一刻就被应期按着肩膀给压在了桌子上,动作突然。
他眯着眼,把手机摔在桌上,语气冷的吓人,“鲁深我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