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门的那一刻,许了一个承诺,“轻衣,我们回家,师父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再也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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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阳光很明媚,照在花园里,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翻飞,所有的颜色都艳得很可爱。
程轻衣穿着一件浅粉色的纱衣坐在轻尘居门口的椅子上,湖光水色,水榭雅舍,再加上满枝的桃花,风景很是惟美。
半丈开外的方桌后,沈诺正在为她画画,两人视线脉脉交集着,不需要言语就已胜过一切。
“好了!”沈诺放下了笔,对程轻衣笑笑,然后将画好的画拿过去展在她面前,“如何?有哪里不满意,告诉我,还来得及修改。”
画上的人儿栩栩如生,细微到每一根眉毛,每一根头发都被勾勒得清清楚楚。程轻衣看着那副画,盈盈一笑道:“你画的真是我么?”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程轻衣纤细的手指指上了画中人的脸颊,“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如莹玉一般,而我却只是苍白。”阳光下,她的脸果然素白素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又指向画中人的嘴唇,“你看,她的唇不点而朱,可是我却憔悴得不成样子了。”她的唇和她的脸色一样的苍白。
“还有她的眼睛……”程轻衣还待要说,沈诺已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还要再说下去了。”
程轻衣幽幽地叹了口气,却又笑,抬眸凝视着沈诺道:“不过我以前就是那个样子的,看来师父真的记得我以前的模样呢。你知道吗?这些年以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师父忘了我……”
“怎么会呢,你多心了。”沈诺眨眨眼睛,调侃道:“要知道,像你这样无礼、刁蛮、任性、倔强,不肯听师父话的学生非常稀有,所以我怎么也不可能忘了你啊!”
程轻衣听了却没有笑,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停留在沈诺的脸上,忽然问道:“师父,你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只是因为旅途疲惫,引起了旧疾发作,修养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
程轻衣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轻声道:“我昨天梦见自己在咳血,但是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的被子上和衣服上真的都是血……”
沈诺一颤,笑容消失了。
程轻衣轻笑,道:“你们都在瞒着我,是吗?其实我知道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你们都清楚……我肯定是快死了,否则师父这几天来怎么会对我百依百顺?又怎么会主动要帮我画画?”她伸手去摸沈诺的脸,但指尖刚碰触到他的肌肤就缩了回来,沈诺却握住了她的那只手,拉到了自己的脸上,很慢地摩擦着。
“师父,如果我死了,你还会不会收徒弟?”
沈诺摇了摇头。
程轻衣凄凉地笑了起来,道:“还记不记得我拜你为师那天说过的话?我说你如果再收徒弟的话,我就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并且今生再也不认你。我那时候真的很无礼啊,这样的要求都提的出来,可最难得的是,你居然会同意。”
沈诺笑笑,笑得和她一样的凄凉。
“因为我怕你忘了我……”程轻衣幽幽地开口,“你是我一个人的师父,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我知道那样很不应该,我几乎是痛恨地看待你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为什么他们可以那么自由不需要任何顾虑地和你一起走南闯北,而我却永远只能留在那个充满了药味的房间里,对着窗外满树的桃花默默发呆……师父,我很寂寞,我真的真的很寂寞啊……”
沈诺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长发,那发丝竟已不再是以前那样的黑亮如缎,病魔,正在把美丽一点点地从这个女孩儿身上夺走。
“有师父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的。”
程轻衣摇头,低声道:“可师父会离开的……”
“我不离开,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那样丢下你,一走就是几年。”
程轻衣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沈诺,道:“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那么不听话,干了那么多傻事,惹得大家都不开心,还拿自己的健康来糟蹋……你应该是很生我的气才是啊,你为什么不怪我呢?是不是因为我快死了?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师父你告诉我,我不想这样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啊!”她忽然变得很激动,抓住沈诺的衣服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