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外祖要,你外祖大方着呢。”
柳檀云一愣,暗道何老尚书果然是个老不羞。
果然,柳老太爷对何老尚书啐了一口,道:“老东西,她一个丫头片子要个小子回去做什么?”
何老尚书嘿嘿笑了一声。
柳檀云接了那小子手中的葡萄,心想她若是能一辈子不嫁就叫柳老太爷养着,她也乐意问顾老太爷要两个人美貌小童养着。
因何老尚书一打岔,原先劝着柳老太爷的几个老爷子哆嗦着胡子,越发抬高了腔调。
一个说:“自古就有学生犯事,先生连坐的例子。虽说人心隔肚皮,做先生的也保不住做学生的规规矩矩,但这连坐的事是躲不过去了。依我说,柳公早早引退才是上策,看在柳公不管外事的份上,陛下也会既往不咎,网开一面。”
另一个道:“说的是,我见柳公带了孙女出门,可见柳公心里也是乐意含饴弄孙的。况且柳二贤侄精明强干,想来有他当家,柳公也无后顾之忧。”
……
柳仲寒听了这几个老人的话,紧张的握着拳头,只觉得拳头里沁出汗水来。
柳孟炎不曾料到顾老太爷、柳太夫人竟能打听到这还没传到京里的消息,忍不住害怕起来,唯恐柳老太爷为了躲避厉子期犯事的连带之罪就上书将国公府传给柳仲寒。
知子莫若父,柳老太爷瞄了眼柳仲寒、柳孟炎,自然是将两个儿子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也说不上该骂柳仲寒狼子野心,还是柳孟炎心思复杂,只在心里叹息一声,心想眼不见为净,等着他死了,随他们兄弟两人如何,只他活着,谁也别想乱动,于是坦然对众人道:“我信子期,倘若子期当真犯事,我是他老师,无论如何,我柳易都不能弃他与不顾。”
顾老太爷忙道:“表哥还该为姑妈、为侄子想一想,不该意气用事。”
柳老太爷笑道:“多谢表弟关心,只是我柳易素来堂堂正正,更不能将这事推到仲寒身上,叫他为难。”
顾老太爷忙要再说,柳老太爷就道:“表弟莫要再说了,我素来不是遇事就躲的人,再者说,仲寒如今虽不小了,但还是一事无成,倘若就此叫他袭了我的爵位,岂不是更断了他的上进之心?据我说,待他功成名就之时,我才能安心回家休养啊。”
柳老太爷不留情的话,叫柳仲寒心里嫉恨起来。
柳仲寒扭头望了眼面上平静的柳孟炎,虽在柳孟炎面上看不出他的心思,但还是直觉柳孟炎在心里瞧不上他的,暗道柳孟炎自幼就得柳老太爷亲自教导,自己却是在柳太夫人身边长大,由女人教养大的,时至今日柳老太爷也没有正经的事放手叫他做,他自然比不上柳孟炎干练。
顾老太爷也被柳老太爷的话噎住,夸了柳仲寒几句,却又寻不着确凿的证据来说柳仲寒精明强干。随他怎么劝说,柳老太爷只拿了自己不是小人的话来堵顾老太爷的嘴。
顾老太爷见柳老太爷油盐不进,心里气愤急躁不已,暗恨柳老太爷是不把一家子老小放在眼中了,暗道他劝说的话柳老太爷不听,等着京里闹起来,但看柳老太爷如何,于是也住了嘴,不说话。
那几个昏聩的老爷子还在劝,劝了两句,瞧见顾老太爷也不说话了,只得跟着住嘴,又盼着顾老太爷快些叫了戏子来唱戏助兴。
过了午时,早先逗狗玩的何循没了精神,就趴在何老尚书怀中睡了,何老尚书就要领了何循回家。
柳檀云瞧出柳老太爷也不乐意在顾家久留,于是闹着也要回去,待柳老太爷开口请辞后,又说道:“我要那只红毛狗。”
顾二老爷正装模作样的挽留柳老太爷,听柳檀云开口,心想这丫头方才不是还瞧不上那狗的吗?
柳檀云心里想着不要白不要,于是走到顾老太爷身边,扯着顾老太爷的衣襟又闹着要狗。
顾老太爷瞧见柳檀云做出不给就闹事的模样,心里厌烦极了,想着该叫柳太夫人好好敦促吕氏管教女儿,笑了笑,就对顾二老爷道:“拿给她就是。”
顾二老爷答应了,就叫人抱了狗送给柳檀云。
柳檀云费力地抱着狗,跟着柳老太爷上了轿子出了顾家园子,到了二门外,又上了自家轿子出了顾家。
到了轿子里,因知道柳老太爷要跟何老尚书说话,就抱着狗做出打瞌睡模样。果然听柳老太爷对何老尚书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来子期这会子是遇到麻烦了。”
何老尚书道:“自古清流难存与浊世,想来子期是叫人挤兑了。”
柳老太爷叹息地为难道:“子期的脾气太过倔强,只是若叫他圆滑了,他就不是傲骨铮铮的子期了。”
何老尚书打了个哈欠,笑道:“你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看来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