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檀云看他那无赖模样,心想若要留下那狗,指不定又要闹一场,因心里也不是多喜欢,又巴不得将刺猬送了人,就道:“谁要你的。”说着,就要与何循向前头去。
何循忙叫人装了刺猬提在手中,又与欧华庭说了两句话,就抢在柳檀云前头领着红毛快走。
那欧华庭随着何循玩了半日,也熟络起来,先是瞧见何循走,心里不舍,后头瞧着何循轻而易举地提走了两只刺猬,心里失落落的,却因年幼,想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觉得不自在的很。
却说随着欧华庭从欧家过来的丫头迎儿也有□岁了,这迎儿最是机灵活泛,随着欧华庭回了吕氏院子,瞧见欧华庭脸色淡淡的,就避着人道:“少爷可瞧见了?这可不怪奴婢多嘴。少爷要只鹦鹉,姑娘足足有十二只都不肯让给少爷一只。姑娘就两只刺猬,何少爷一要,姑娘就给了他。可见大老爷嘴里说着好好照料少爷,实际上也当少爷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呢。”
欧华庭闻言,就道:“表叔送了我四只鹦鹉呢。”
迎儿冷笑道:“这四只没一只能说话利索的,少爷瞧瞧那怪怪说话多流利,那才是上等的。奴婢跟二夫人那边的玉楼姐姐说话,听玉楼姐姐说,二姑娘那边的鹦鹉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少爷这四只还抵不上人家一根羽毛呢。”
欧华庭听了,又想起柳檀云轻易地就送了刺猬给何循,心里不甘愿起来,闷声道:“那我不要这四只了。”
迎儿道:“少爷不要岂不是打了大老爷脸?依奴婢说,十五就到了,十五那日晚上,少爷就吵着家去,到时候大老爷问为什么,少爷只不说话,等着大老爷问的急了,就将腿上的伤给大老爷看。玉楼姐姐说,太夫人、老夫人最是心软,看着少爷受伤,定会替少爷主持公道。”
“伤?”欧华庭摸摸自己的腿,依稀记得今日与何循玩的时候磕在地上,膝盖青了一块。
迎儿道:“少爷到时候只管哭着看二姑娘,奴婢来跟太夫人她们说话,省得二姑娘当少爷跟府里的下人一般好欺负。”
欧华庭闻言,愣愣地点了头。
23能者多劳
且说柳檀云随着何循去了前头,听着前厅那边静了,就知道人都散了。
待进了柳老太爷书房,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酒味,柳老太爷、何老尚书红着脸相对坐在榻上,柳老太爷眼眶红着,似乎是才哭过一般。
“云丫头,过来挨着祖父坐着。”
“哎。”柳檀云答应了,紧挨着柳老太爷坐下,又端了酽酽的茶水喂给柳老太爷。
何老尚书先瞅了眼向他炫耀刺猬的何循,笑道:“好小子,走哪里都能换身新衣裳穿。”然后望着孝顺的柳檀云,说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祖父厉害,不想云丫头更厉害,小小年纪,就知道剥了我家循小郎的裤子,叫我家小郎光着屁股蛋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
柳檀云一怔,忙道:“何爷,你也不管管,循小郎他……”因要说到尿床,就见何循瞪大了眼睛瞅着她,就转而对何循道:“你自己跟何爷说,早先跟我说了对不起,这会子可不能叫何爷怪到我头上。”
何循拉着何老尚书手臂,道:“祖父,咱们走,回家去。”说着,瞪了眼柳檀云,唯恐柳檀云将他的丑事说出来。
何老尚书却不愿意走,斜倚在榻上,悠哉地道:“叫我家小郎这么着被人看光了……”
柳老太爷嗤笑一声,道:“老没正经的,她才多大,你就逗她?你家小郎毛都没长齐,看一下怎么了?”说着,就起身作势去拉何循裤子。
何循忙拽着自己裤子跑到一边,又催着何老尚书走,见何老尚书不动,就自己个在一旁逗弄刺猬。
柳老太爷笑过了,又忍不住叹息,说道:“你也瞧见了,云丫头的爹机灵着呢,瞧着势头不对,就先躲回后院去了。”
何老尚书道:“他也难做,不叫他躲着,难不成叫他跟你一起骂顾家人?你家太夫人还在那边看着呢。”说着,又笑道:“今日你也算是痛快了,借着酒劲将顾家人做下的事都嚷嚷出来,又骂了你那愚孝的二弟。如今人都知道你牵扯进厉子期的事,乃是你家太夫人与顾家联手往你身上泼脏水,逼着你给你家老二让位。如此你也不算吃了暗亏。”
柳老太爷笑道:“就知道二弟要做什么事,今日我就将张皇亲也喊来了,当着大家的面,我说了随张皇亲要不要卖宅子,跟旁人说起时都不可提我一个字,若是说我国公府欺压他,叫他不敢不卖了宅子,我就拿了他去击鼓鸣冤。这府里除了我亲口说下的话,旁的管是太夫人还是二太爷说的,我都不认。”说着,摸了摸柳檀云的头,“谁想到老二那狗东西好大的胆子,怕我说他贪图享乐,他就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出了门,就成日里借着顾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