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吃人的嘴软,这可不就叫顾家只当是他们家养着我家儿子嘛,难怪他们越发张狂了。若是他再请了人去顾家白吃白喝,我就打断他的腿。”
柳檀云坐在一旁,心想柳老太爷这算是彻底跟顾家、柳太夫人撕破脸了,两下里都知道彼此做了什么事,如今柳太夫人在众宾客面前失了脸面,不知柳太夫人那边会如何做。
何老尚书叹息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出,你也莫要太过伤心。只盼着顾家知难而退,不要再拿着厉子期生事。若是顾家一意孤行,不看你面上,只看着厉子期是难得的耿介之人,我这把老骨头也要跟顾家拼了。”
柳老太爷苦笑一声,道:“只怕到了黄泉,我们母子才能好好说话喽。”
“祖父。”柳檀云唤道,又握着柳老太爷手,神情惴惴的。
柳老太爷问:“可是吓到你了?”说着,又强作笑脸,笑道:“不甘你的事,是祖父今日遇到了点麻烦。”
柳檀云不安道:“闫姨娘不管事,由着鸣凤骂人,还叫循小郎听去了,我说罚了她月钱,叫她以后好好管着院子里的丫头。”
柳老太爷一怔,笑道:“好,就这么着,没想到我们云丫头这么小,就会管事了。”
柳檀云得意道:“那当然,闫姨娘如今可怕我呢。”
柳老太爷道:“谁不怕你,你撵了谁,就说是我说的。”
柳檀云点头,又伸手给柳老太爷抚平眉心。
何老尚书笑道:“先还说只你亲口说的话算话,如今就叫个毛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拿了你的话处置人。”
柳老太爷啐道:“多管闲事。”瞧着何循兴致缺缺,就道:“我送你出去吧。”说着,就要起身,起身之时晃了一下。
柳檀云忙扶着柳老太爷叫他躺下,说道:“我送何爷出去。”
何老尚书笑道:“你这孙女能都能管家了,你就叫她送了我们祖孙就是。”
柳老太爷也不勉强起来,就对柳檀云道:“送了你何爷出去吧。”
柳檀云答应着,就随着何老尚书、何循出去。
出了书房,何老尚书嬉笑道:“云丫头,你是怎么叫我家循小郎光子屁股在院子里跑的?”
柳檀云没说话,何循先抢着说:“她有十几只鹦鹉,都会说话,有只我唱了曲子,它就会跟着唱。”
何老尚书摇摇晃晃地走着,问:“是什么曲子?”
何循忙道:“就是在乡下学的撒床东……”
“好好,乖孙子。”何老尚书夸奖道,瞧了眼一旁送两人上轿子的柳檀云,嘱咐道:“你祖父心里不好受,你多陪着他。”
柳檀云道:“多谢何爷,何爷今日也喝多了,路上仔细别睡着了着凉。”
何老尚书笑着将手按在柳檀云头上,笑道:“云丫头倒是懂事的很,比我家循小郎强。”
“何爷,您上轿。”柳檀云忙说道,见何老尚书夸她,何循就垮下脸,就有意哧了一声。
何老尚书笑着摇头,然后领着何循就走了。
临出门,忽地轿子里传来何循的哭声,随即红毛哼唧一声被从窗户里扔出来。
过一会子,柳思明抱了红毛过来,说道:“老尚书说这狗是给姑娘的。”
那红毛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对着大门呜呜地叫着。
柳檀云心想这何循临出柳家又哭了一遭,下回子该是不乐意回来了,叫柳思明放下红毛,又与柳思明一起去了柳老太爷书房,瞧着柳仲寒被杨从容堵在门外,似是没有柳老太爷的话不敢叫人进去。
柳檀云对柳仲寒笑道:“二叔好。”说着,瞧着柳仲寒如履薄冰的模样,心想柳仲寒定是被柳太夫人逼着来的。
柳仲寒笑道:“云丫头才送了老尚书走?”
柳檀云笑道:“二叔没喝醉?”
柳仲寒道:“二叔没醉。”又道:“云丫头去瞧瞧你祖父睡了没有?”说着,心想柳檀云总该能进去的。
柳檀云答应了,进去看了看,见柳老太爷睡着了,就喊了一声祖父,然后出来对杨从容道:“祖父要茶喝。”
杨从容听了,忙叫小厮去沏茶,柳仲寒闻言,忙道:“你祖父还在气头上,你安慰安慰他,二叔先去了。”
柳檀云答应着,瞧着柳仲寒走了,就问杨从容:“二叔来说了什么?”
杨从容一愣,却也不将柳檀云当做蒙童,恭敬地道:“小的过来时,二老爷正向老太爷书案上张望。”
柳檀云闻言,一边进了柳老太爷书房,一边向书案瞄去,心想许是柳老太爷在宴席上说了些要弹劾顾家的话,是以柳仲寒便来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