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做好汉,就算不能雄霸天下,也要气吞山河。
走过九州万里路的敖不悔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一个大老粗教导自己孩子的话,为此被家里的母老虎暴打一通。
他坐在井边看打打闹闹的一家人,那个时候的心境古井无波,怡然自得。
好在自己手下的家伙,没有一个软蛋!个个气吞山河,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哲别的两万鹰骑将坐在鹰角兽上,一支支蕴含着可怕灵力的箭矢组成接连不断的箭雨不断倾泻,其余四万仙军也各自施展神通加持神兵利器,直接和贪狼营撞在了一起。
铛!
碎魂千魂钟震荡出一道涟漪,蒙蒙血雾弥漫,一座庞大的山出现在了贪狼营和破军营的头顶,或者说覆盖了大半个汜水关!
同出一源,他们的领域神奇的重叠,通体血红的绝壑龙崖缩影。
绝壑龙崖被燮训练出来的没有傻子,当他们的绝壑龙崖防御被破时,他们一致举起自己手中的征天戟对着天空暴射而去,不多不少一千大戟,就有一千举霞境的鹰角兽和鹰骑将坠落,而后征天戟再次回到他们手中。
“贪狼,下马,杀!”贪狼营的千夫长玄翰是玄醴嫡亲的弟弟,比起玄醴来少了一分憨厚多了一些狠辣,贪狼营正是因为玄翰而得名。
那贪狼营从马上跃起,手持征天戟直接撞进了四万人的包围之中,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不是暴力解决不了的,如果不够,就再加上一杆大戟!
哲别看着虎入羊群的贪狼营,气急败坏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们的防御像气球一样被刺破!他们的头颅像西瓜一样被打爆!他们的生命像草芥一样被收割!
然后溅落的金色神血被苍白的男子踩在脚下,一步一步走上来,和自己对峙。
“凡人?”哲别气极反笑,谁给他的胆子来这种时时刻刻都有死亡和杀戮的地方!
我心有道,我自不凡。你不是我,怎知我是凡人。那男子嘴角歪了歪,伸出双指夹住了薄如蝉翼的刀锋,随手一弹,哲别只觉手掌麻木,战刀差点脱手而出。
“神血,来。”他深吸一口气,那些血液蠢蠢欲动,一滴滴乳燕归巢般飞入体内,祖海一片金黄!
远方平原十万神兵奔袭而来,身躯一个闪烁就能前进十多里,滕浩、滕家军!
没人看到,悄无声息一抹冰蓝降临哲别头顶,他的瞳孔突然寒气蔓延。
当头战刀劈下,敖不悔心下一沉,来者何人?!
那刀沛然巨力,被从天上打落的敖不悔连连后退,最后膝盖一阵剧痛跪了下去!
“小崽子,老祖宗的话也不听。”突然一声和煦如阳光温暖的调笑声传来,金色的靴子垫在了敖不悔的膝盖下。
他没有跪下去。
“我们有甲在身,不跪天地不跪人啊。”男子双手背后,低头笑着看那和自己九分相似的青年白头。
敖不悔的眼泪,一瞬间决堤。
“父皇……爹。”
“站起来,别让上边的废物看笑话。”金色人影抬头看着苍穹,超越了三十三天,超越了中央仙域,直达虚空神殿。
冰河之影的分身离开了那里,谁都不知道燮附身一战,究竟给鸿蒙真界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八个主宰死了几个又有几个还活着。
“我敖千夜也许一辈子做过不少后悔事,不过生了你和不归两个崽子,是爹最自豪的事情,韬光养晦一直是爹主张的事情,所以在鸿蒙真界,不准你的叔叔们杀戮,你们的爷爷带着御天界来到这里,总归不能再毁灭一个真界,但是......不代表,爹不修炼御天极道破败寰穹经,不代表爹不知道燮的存在!”男子接连踏出七步,一拳砸在了哲别的胸口,那铎林王朝八品游骑仙将倒飞出去,他再怎么强,也不过是降临在一个明道境中期的仙人身上,那干净利落的一拳直接将蓝光轰出了哲别的身体。
他站在这里,就是一种威慑。
当初我们御天界降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我们只需要一片栖身之地,我们不求争王争霸,这不代表谁都可以在我们落难的时候随便踩上一脚,最起码人皇界不行,妖界不行,海灵界也不行。
“是有些累吧,不悔。”苍白的男子瞪大了眼睛试图不让眼泪流下来,但是还是止不住泪水扑簌。
御天城破败不堪,龙界变成废墟,碎魂千魂钟失去了钟鸣。
他死了。
他还在。
“啊,我也累了,不过我就要歇着去了,你还得继续走下去。燮老祖交给你的任务,很重啊。”敖千夜下意识的摸了摸敖不悔的头,好像他走的时候,才那么高一点,小萝卜头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带着金钏四处游玩。
他长大了啊。
“去吧,放手做,三十三天之内,莫说他凌天澜不敢给你脸色看,就是修罗魔界的主人,也要掂量掂量,到底敢不敢再和我敖千夜再斗上一斗,当年能在重伤时候卸他一臂,未必他就能打得过如今的我!”敖千夜放声大笑,冰河之影站在鹰骑将附近,没人看得到他。
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敖千夜也不动。
“打完再说?”敖不悔揩了揩眼泪。
“打完再说。”敖千夜双手揣在袖子里,微笑着点点头。枯木花发出一声扭曲的尖鸣,敖不悔就踩着一个圆滑了出去。“老子英雄,儿子可不是狗熊啊。”
鹿鸣王朝滕家军,汜水校尉燕天南!
哲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