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菲的尸体躺着,还有各个妃子们以及官员。
宿恒皱着眉头,发现这些都是对他有所要求,并不是全身心臣服的人。
“尔尔……”想起她留下的电脑,小小的族徽印记,甚至是日记本中的那句只要是哥哥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宿恒看着面前纯白的人儿,湛蓝色的眼瞳满是清澈的爱意,他忍不住地战栗,喉中的猜想险些令他崩溃,“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为了我自己。”尔尔轻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抚摸宿恒的面庞,“因为我啊,想要一个举世无双的宿恒,能够从全世界的恶意中保护我的人。这血脉从有记忆开始,就被所有人敬仰,无论是痛是苦,凡人们都只会向我祈求恩赐。直到在羊水中,有人踹了玉菲的肚子,而你这个弱小得一无是处的胎儿却挡在我身前拥住我的时候,我发现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从那时开始我就爱上你了,就连魔力和血被你抽走的时候,我也会开心。否则你以为凭我的血脉,能让玉菲那些小把戏得逞吗?”
那只是最低级的生理反应而已。宿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出过这样的事。他的大脑那时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在自己连“人”都不是的时候,已经被尔尔爱上了。
“最开始北国的人对我还有所忌惮,所以我只能将自己喜欢你这件事藏在最深的地方,装作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和魔力石共鸣,血脉的力量全觉醒后也不敢轻易显露,被我打的时候很痛吧?我想留手的,但又怕演砸了。”小手握成拳敲了敲脑袋,尔尔眨眨眼睛很是可爱的模样,“呐,哥哥会原谅我的吧?”
“我爱你。”拽住尔尔的右手亲吻,宿恒低垂着眼说:“在北国的时候很难受吧,独自一人在那种地方……”
还接受着各种男人们的讨要和交欢,时时刻刻警惕着所有人。
“还好。盖亚他对我很好。”尔尔指了指湖边另一侧的盖亚,微微笑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出生是为了哄我取悦我。所以哪怕我做的和斯塔克家族的一切相悖,也没有揭穿过我呢。而且我也的确累了。”
尔尔的眼眸阴沉下来,很是疲惫的模样,“几千年来所有人都在向魔力石祈求魔力,借着魔力石盖起高楼大厦,衰弱后又被北国的血唤醒,其实我很累啊,偶尔我也想要休息一下。”
她的血脉和魔力石完全共鸣后早已成为一体,尔尔闭上眼说:“我已经赐给你们几千年来的繁荣,还要继续多久呢?”
可是一旦休息,就会像现在这般令城市沦为废墟,文明暗淡倒退,人们流离失所在地狱的现世中哀嚎挣扎。
宿恒很想说现在就睡吧,可那样残存下来的人们该怎么办?没有了魔力石,世界真的会毁灭。
他又无法像号令天下的开国皇帝一样,命中人将从北国夺来的魔力石分散至各区,丝毫不顾及自身的生死存亡去为他付出一切。
他说的话还是会有人反对,阶级与利益的冲突永远无法突破。
“所以你只是皇帝,不是神啊。”尔尔小声道。
到底还是要到这一刻了。尔尔掏出了那一片雪晶,往空中丢去后随着魔力纷飞而落,七月的阳光中雪花凋零,这是北国发动进攻的信号。
于此同时,战场上预置着魔力块的器械也运转起来,世界上残存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看着屏幕中并不清晰的交战。
“尔尔,你这是做什么?”宿恒惊慌失措地抓住尔尔的肩膀,命她看向自己,“既然已经都坦白了,为什么还要做的那么绝?现在投降跟我回国都,或者我投降跟你回北国!为什么一定要兵戎相见不可!”
“因为一旦入了局,就不能轻易停下来。骗过所有人之前,要先骗过自己,也要骗过你才是。”
宿恒的佩剑在腰侧,锋利的剑锋闪烁着寒芒,尔尔用魔力掐住宿恒的脖子,同时将剑抽出来交到他手里:“宿恒,你只是一个人,想要成为神明一般令世人敬仰维护膜拜的存在太难了。敬畏与恐惧才是权利的玩法,但只是其中一种,是不可能达到你想要的。”
剑锋指向了少女的心脏,她抽出宿恒手里的火星子往空中丢去,晴朗的天空绽开一朵朵璀璨的光芒花火。火药的硝烟味伴随着将士们怒吼的厮杀,隔着水波传到两人的耳边。
“住手,尔尔!”又像当时一样,宿恒拼尽了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剑尖割开皮肉时刺耳得令他崩溃。
光屏中闪烁着血雨腥风的战场,还有人们等死时忠诚的祷告与祈求。尔尔指间动了动,将湖心亭中的图像传了出去。
人们紧紧地盯着皇帝与王女的对峙,惊喜的发现皇帝竟然占了上风。那个无人可敌的白sè_mó鬼,竟然被皇帝制服了。
“你救再多的人,做再多的事,也不过是个伟人而已。一旦你杀了只有神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