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的态度可不像是蔡珍想得那样,老老实实干活,把工资上交。
果然,陈芬一走就不见回来,别说上交工资了,连节假日都不曾回家。蔡珍去她厂子找她,她也是能躲就躲,躲不开也不肯跟蔡珍单独说话。
蔡珍要找她要钱,她就哭,工友们个个义愤填膺,后来找人打听了,才知道陈芬把家里的事都拿出去说了。
什么父母为了生儿子,苛待几个女儿,小妹妹生病了不管结果烧成聋子了,二妹妹读到小学就被逼着出去工作,她本来成绩很好,因为考试前还要照顾弟弟做家务,结果生病了没考好,就不让上学了。
除此之外,因为职工宿舍都是多人间,一个宿舍的姑娘难免看到彼此的身体,陈芬身上就有很多伤。
那些都是蔡珍打的,蔡珍打孩子从来没轻没重,抄着什么工具了顺手就上了,家里几个孩子,除了宝贝疙瘩陈有财,全被打过,只看是多是少罢了。
陈芬以前没挨过打,这几年算是把前些年攒下的全受了一遍,尤其是没考上铸铁厂那回,被蔡珍打的下不了床,身上的伤疤也留下了。
同寝的姑娘看得吓人,难免问起,陈芬就支支吾吾地说是她妈打的,然后话语间再透露一些,蔡珍的名声在家具厂就坏透了。
被亲女儿这样坑,怎么能忍,反正蔡珍受不了,去闹了几回,被陈芬连同工友们怼回来了,蔡珍心里头憋着气。她本来还打着陈芬工资的主意,现在发现这钱根本到不了自己手里,那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蔡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找陈芬领导了,说她还没成年,要带她回家去。
领导也很难办,回头找陈芬一说,让她跟家里协商好。陈芬对着领导客客气气,心里把蔡珍恨出血来了。
陈芬跟领导请了个假,回宿舍抄起把剪刀塞口袋里,就直接去了铸铁厂她外公办公室。
她爸这厂里工作,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儿熟悉,去了之后,别个知道她的身份的也没拦她,陈芬顺顺利利就进去了。
办公室不光是蔡老爷子一个人的,还有另外几个副厂长,蔡老爷子见到许久没见的大外孙女还没来及说话,陈芬抄着剪刀就对着自己脖子了。
她想得很清楚,去她妈单位闹没用,她妈是她妈,要接她回家,机械厂领导谁都管不了,那她就找能管的人来管。
一群大老爷们差点被吓死,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扣人的扣人,夺剪刀的夺剪刀,生怕一不留神这姑娘在他们办公室交代了。
“你这是干啥呀?”陈芬本来也没想死,很顺利的让人把剪刀夺走了,等听见人问,她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
哭她妈狠心,说她妈去她单位闹事,不给她活路,她活不下去了。蔡老爷子喘着粗气,终于明白了,这是来给他逼宫的。
不管蔡老爷子心里头怎么想,这事儿不能不管,真让自己亲外孙女死在自己办公室,他也算是完了。
回头他把蔡珍叫回去,骂了个臭头,蔡珍那点小心思他懒得管,可是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就不行了。
蔡珍这才知道自家大闺女干出了什么事,当即也吓得一身冷汗,蔡老爷子的职位是他们一家的骄傲,要是因为自家那个白眼狼害的她爸工作受影响,那她罪过就大了。
蔡珍唯唯诺诺地应下蔡老爷子的话,出门之后却气不打一处来,跟陈国良把陈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有了开头一幕。
回家之后两人气也没消,蔡珍还想找陈芬麻烦,陈国良还有点理智,把她劝下了。
就陈芬做的这些事,真不敢想逼急了她会不会真把自己捅死在铸铁厂里,到时候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