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比较忙,跟上头的某人照过面,又跟自己的那几个规划师和会计师商定了商厦的拟定计划与後期股权分布,忙得昏天暗地总算忙完,又把计划书给了人看,那人显然满意,这事也最终拍了板,定了下来。
这次的事张欢华出力出钱都不少,但後期利益太可观,可观得他和那位也不愿意抛头露面的重要人物都相当满意,於是事情一定,作为对自己的嘉奖,他买了张价值不菲的画回去了。
一回到家,几天不见的人瞄了他一眼,就去了卧室……
听著放水声,张欢华微笑了起来,到了卧室解自己的衣服。
他进入温热,散发著清淡精油味的浴缸里,後面帮他按摩肩膀的锺苟在水雾中甕声甕气地问:“你刚买什麽回来了?”
“一张画。”
“哦。”
“……”
“多少钱?”还是没有忍住的问话。
“忘了。”张欢华偏了偏头,打了个哈欠,俊逸的脸上有著淡淡的疲惫。
见此,锺苟也不多问,只是愤愤地说了句:“我问你会计去。”
说著,也不再多说话,帮张欢华继续按摩了起来。
张欢华洗完澡吃了点饭就去睡了,留下锺苟在电脑里缠著张欢华的专用会计师要这个月的帐单。
他每个月都要给家用列账表,张欢华御用会计师早就跟锺苟熟悉,回头把张欢华这几天帐面上能列出来的帐单给了锺苟,在视频那头无奈地劝说锺苟:“这是小钱,你别天天计较这个,省得他不高兴……”
“他还有理了……”锺苟翻白眼,“家里堆了一堆他随便买回来的垃圾了,我还只是问问,还没管他呢……”
败家子现在用的是他自己的钱败家,他没什麽立场管他,等哪天他们用他挣钱了,他非得好好说他一顿不可。
“那是艺术投资,回头卖的价更高,这个东西也比较好送人……”对张欢华也挺忠心的会计师其实挺喜欢这对张欢华挺忠心的少年,对他难免有惺惺相惜之感,时不时也含蓄地告诉一点有关於张欢华的信息:“他买什麽东西都有他的打算,你别管他。”
“我才不管……”锺苟不以为然地说:“我只是肉疼,管我才懒得管呢,他不高兴的事我哪会做,只是这些垃圾东西还是可以少买点,像上次在画馆里买的画,妈的一千来万,比三岁小孩随便画的还不如。”
那张画确实一毛钱都不如,但画的那个人的父亲却是一句话就值千金的主,看著这还没多少心眼的锺苟会计师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摇摇头,说了声拜拜就断了视频。
他有时也有点不明白他家老板怎麽把人留在身边这麽久──这少年有时也未免太一根筋通到底了,不太适合老板那不动声色间尔虞我诈的世界。
锺苟做好帐表,去了客厅拿了那张拿回来的画,看了一眼,“切”了一声,撇撇嘴拿著它住储藏室走去了。
他尽管是那条再堕落不过的街道出来的,虽然很早地懂得了人生的苦难,但他到底还是太年轻幼稚,太不懂上面那层人的生存规则──以至於到後来他懂时,不得不为他的不懂跟轻忽付出了惨痛至极的代价。
第8章
张欢华回国这阵要说忙也不是太忙,要说不忙,也没多少时间呆在家里。
睡好的隔天,他刚起床吃完中饭拿起车钥匙就打算出门,出门前锺苟跟在他屁股後面唠叨著他的近况,说他已经有了工作,跟人合夥做点事。
张欢华也没多问,手机在响,他扔了句“缺钱找我”就走了,让锺苟站在当地对著他的背影挤了下鼻子。
他本来还想竖中指的,但想想算了,张欢华最近忙,不太关心自己是应该的。
这麽一想,锺苟又乐癫癫地背起他那破背包往合夥人的地方赶去了。
他还真找了件不错的事干,找了个想挣钱的志同道合的人注册了个小公司,干起了薄利多销的网上代卖。
钱不多,事情又累,但前景可观,锺苟总算能挣钱,也不嫌事情又累又多,浑身充满干劲。
张欢华下午跟人喝完茶,本来打算回去,又接到了父亲张瑾的电话。
张瑾去年新结了婚,新夫人带了一对儿女过来,夫人娇美,那对继子女也看著知书达礼,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
这阵子更是喜上加喜,新夫人又有了身孕,张瑾这严谨的人脸上都透露出了几分明显的喜色出来,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喜上几天,继子闯了不大不小的祸,把同一个学校的王家的孙子揍了。
本来张家与王家是有交情的,但老爷子死了几年,张瑾又是个读书人,管著旗下一家文化产业集团也不跟外界接触太多,再加上老头儿的心眼他也没继承多少,所以就与这些商贾淡化了交情。
那被继子打的王家孙子是王家再宝贝不过的继承人,人也打得相当严重,住了院,一下子不好收场,张瑾立刻想到儿子,人一进院,就把儿子叫了过来。
进的还是宁家的医院。
张欢华一到,王利安跟宁铭也到了。
王利安一见他就苦笑,“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惹我家的小祖宗,老祖宗现在气得说要打爆你家那小子的头。”
“只是我父亲的继子。”张欢华不以为然,什麽他家的小子,他连父亲再婚的对象都没见过,更何况那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小子。
他来解决,也不过是给他父亲面子。
“严重?”拒绝了王利安递过来给他的烟,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