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给我的律师打电话又打不通,萧鹞,你说我是不是要报警……我这就去找衣服……报警……』
何丽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一副歇斯底里的状态,萧鹞急忙制止了她,说:「别冲动,我马上过去,你等我,见面再聊。」
至少要等他问清楚内情后,再想办法解决,如果跟舒清风无关,那就算了,如果有关,他一定要想办法让何丽纯打消报警的念头,所以先安抚住是很必要的。
在他的安慰下,何丽纯总算控制住了情绪,说:『那好,你快点,我还要取衣服……』
萧鹞答应了,他刚跟何丽纯认识时,曾被邀请去过她家,住所离他现在的位置有些远,他怕何丽纯中途改变主意,加快油门,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何丽纯个性骄纵暴躁,丈夫过世后,她跟袁家的人处不来,又不想回娘家,就自己在高级住宅区买了栋两层小洋房,萧鹞到了后,发现整栋房子都亮着灯,看得出何丽纯一定很怕,才会把所有灯都打开壮胆。
他下了车,上前按了门铃,不过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时间很晚了,大声叫门不礼貌,他拉了拉门把手,谁知大门没上锁,随着他的拉动打开了。
萧鹞没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口叫了一声,里面却依旧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萧鹞怀疑何丽纯是不是等不到他来,去其它朋友那里了,犹豫了一下,走进去,叫:「何小姐,你在家吗?」
萧鹞顺走廊来到大厅,大厅正中的桌子歪斜着,一大段桌布被扯到了地上,再看到地上跌落的茶杯碎片,他感觉到不对,正想离开,眼神掠过桌布下方的空间,隐隐看到有人横卧在那里,急忙走过去,就见何丽纯歪倒在地,华丽衣裙上沾满血迹,身体扭成奇怪的形状,眼睛瞪得大大的,跟他的目光对个正着。
被毫无生气的眼眸瞪着,饶是萧鹞沉稳胆大,也不由一惊,急忙掏手机,想打电话报警,谁知刚转过身,眼前就突然一黑,重物击在了他的额头上,剧痛传来,他还没反应到是怎么回事,神智就随着重击陷入了黑暗中。
没过多久,耳边恍惚传来警报声,接着寂静的空间变得嘈杂起来,他被抬起送到了其它地方,神智迷糊着,等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走廊地板上,周围除了医生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
头隐隐作痛,萧鹞照医生的吩咐坐起来,坐得有些急了,脖颈传来疼痛,他茫然回答着医生的问题,眼神却在那几个人身上打转,有种感觉,这些人跟何丽纯有关。
果然,当医生做完检查后,为首的中年男人走到他面前,冲他亮出刑警证,说:「我是刑事重案组的,现在怀疑你跟一桩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萧鹞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舒清风,如果没有上次的模拟关押,他现在不会这么镇定,被带进审讯室后,还能保持冷静的心态,除了头部被击,让他感觉不舒服外,一切都还好。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从警察的审讯中了解到何丽纯被杀,发现者是何丽纯的邻居,散步回来时看到落地窗玻璃被打碎,里面有人倒在血泊里,就立刻报了警。
萧鹞的脖颈上有几道何丽纯的指甲划痕,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再加上凶器握在他手里,所以,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他,不过只凭这些讯息,他还无法判断事情的真相,更不会在不了解来龙去脉之前乱说话,于是从头至尾他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去探望何丽纯的,进去后就被人打昏了,他额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详情,他说要等自己的律师来答复。
同样的对话翻来覆去了几次后,几个警察都不耐烦了,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跟审讯的警察小声说了几句,萧鹞见过那个人,他第一次陪舒清滟去参加酒会时,这个男人也有参加。
看来舒清滟有托人帮他说话,警察听完那人的话,没再多问,让属下带他去拘留室。
于是萧鹞又被关进了似曾相识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间牢房比较大,看管得更严,从对面窗口可以看到天已经蒙蒙亮了,折腾了一晚上,他的头晕乎乎的,索性躺下睡觉,真相是怎样,他还不知道,所以在得到更多的消息之前,保持体力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顾少宣是第二天下午跑来的,对于他的出现,萧鹞并没觉得惊讶,记者是最擅长爆料的动物,尤其是有关社会名流的案件,何丽纯身为富豪孀妇,光是这一条,就够报纸新闻做足文章了,顾少宣一定是从电视里看到了相关新闻,才会这么快赶来。
果然,一看到他,顾少宣就叫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他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就算知道,他也没打算跟老友讲,萧鹞看看站在旁边的狱警,对顾少宣说:「程程快生了,你过来干什么?」
「我能不过来吗?大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还瞒着程程,怕她知道会着急。」
顾少宣气呼呼地瞪萧鹞,作为好友,他当然知道何丽纯追求他时使的各种手段,所以当看到新闻播出富家遗孀被杀,嫌疑人收监的头条时,他惊得把水杯都打翻了,再看到萧鹞的名字打出来,他就知道好友又倒霉了,于是下午把筱程拜托给护士小姐,自己找了个借口跑过来,有舒清滟帮忙,他很简单就见到了萧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