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担心得要死,当事人却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仿佛被关的不是他,舒清滟说萧鹞伤到了头,不过顾少宣看他脸色很好,除了胡子没刮外,一切正常,这家伙神经不是一般的粗,他恨恨地想。
「我就说你跟那混蛋律师八字犯冲,自从你们认识后,你一次比一次倒霉,哈,你昨晚喝多了还是中邪了,为什么会主动去找何丽纯?」
「就……想去找了。」
萧鹞给了顾少宣一个想跳楼的回答,要不是中间隔了铁栏,顾少宣一定一拳头挥过去,吼道:「你给我认真点!」
「好,」萧鹞指指自己的额头,问:「这里没镜子,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破相?」
顾少宣不说话,看到杀人般的目光射过来,萧鹞很无奈,都是快做爸爸的人了,火气还这么大,说:「我昨晚挨了一闷棍,没看到凶手就晕倒了,我没杀何丽纯的。」
「我当然知道你没杀。」顾少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那律师呢让他负责你的案子。」
「先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
至于舒清风会怎么处理,萧鹞还想不出,不过既然连顾少宣都知道了,舒清风肯定也知道了,说不定连内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在没看到他的态度之前,他不会乱说话。
顾少宣没坚持,沉吟说:「也好,我也不信那家伙,我另帮你找人看看。」
「我现在只是嫌疑人,还没定罪呢,不用先急着找律师吧?」
顾少宣瞪了萧鹞一眼,很想说新闻里都报出死者死亡时他在现场,手里握着凶器,袁家早上已经接受采访,当着众多记者的面表明立场,会为何丽纯之死伸冤,人家财大气粗,萧鹞根本斗不过,这场官司有得打,他还是未雨绸缪比较好。
不过为了不增加萧鹞的心理负担,顾少宣没多说,萧鹞也没问,说:「好了好了,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别让程程等,对了,别忘帮我请假。」
顾少宣嘴上没说,心想,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假是一定不能少请了,他要先拜托董事叔叔帮忙给萧鹞留职才行。
第二章
萧鹞再见到舒清风是三天后,当时他正在听顾少宣兴冲冲地跑来跟他报喜,说程程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就见舒清风随一位狱警走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在舒清风的事务所门前见过,知道男人是袁泰祥的随从,来者不善,他立刻绷紧心神。
看到萧鹞不对劲,顾少宣转过头,就见舒清风迎面走过来,他立刻火了,这几天萧鹞被拘留,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他可是天天看电视,何丽纯被杀后,袁泰祥经常在电视上露面,面对镜头慷慨激昂的说要声讨凶手,舒清风也在场,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舒清风是袁家的法律顾问。
可想而知,在知道了这个真相后,他是多么的气愤,萧鹞被拘留了好几天,都不见舒清风露面,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身边却带了袁泰祥的人,一看就知他不安好心,要不是顾及萧鹞的感受,顾少宣早上去给舒清风一拳头了,看着他走近,冷冷问:「有事吗?」
「来探望一下萧先生。」
舒清风笑吟吟回应了顾少宣,眼神转向萧鹞,上下打量着他,抬手托了托眼镜,说:「关于何小姐被杀的案子,萧先生你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所以我受袁先生委托来看看你,希望你能说实话,还死者一个公道。」
清亮干净的嗓音,再配上公事公办的声调,让人感觉到了疏离,萧鹞皱眉看过去,舒清风笑得很温和,虽然看不出里面的友好,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优雅,西装熨得笔挺,无框眼镜下眼瞳深邃,精明干练的形象,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因为一墙之隔,显得遥远了许多。
有些想他了呢,萧鹞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了栅栏上,突然发现他对这样冷漠又优雅的舒清风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经过了多大的努力,才说得出分手两个字,却没想到几天不见,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不是案子,而是舒清风。
「萧先生?」没得到回答,舒清风又叫了他一声。
萧鹞这才反应过来,真不应该,居然在这时候走了神,对视舒清风的眼眸,平静地说:「我当然会说实话,所以,请转告你的雇主,让他放心,谁是嫌疑谁是真凶,法律总会还死者一个公道。」
舒清风发出轻笑,眼帘垂下,像是笑他的无知,萧鹞问:「很好笑吗?」
「没有,你说得很对,所以你现在待在这里。」
嘲讽的响应,萧鹞没在意,顾少宣却忍不住了,想上前理论,被袁泰祥的助理拦住,舒清风又对萧鹞微笑说:「对了,你的案子将移交送审,要我帮你找辩护律师吗?公派的话,你将来待在里面的机率又要大几分了。」
明目张胆的挑衅,这次萧鹞没忍住,手越过铁栏,一把揪住舒清风的衣领,将他带向前,喝道:「不需要你这么好心,我会自己申请公派律师,留着精神照顾好你自己吧!」
两旁狱警见萧鹞动粗,急忙过来阻拦,被舒清风止住了,面对粗暴的对待,他没丝毫慌乱,抬手,握住萧鹞的手腕,微笑说:「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会被多加一条罪名的。」
同样是一语双关的回应,萧鹞看着舒清风,感觉他紧握在自己手上的温暖,慢慢松开了手,舒清风就势握住他的手压下去,移动的瞬间,萧鹞感到手腕上传来轻微点动,是海上紧急对应时的联络信号,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