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赤裸的身体,对他来讲,依然具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为什么会认为一个阴郁沉闷的男人可爱?为什么会认为一具大洋马似的ròu_tǐ动人?何殿英想这大概全是因为爱,也或许,是自己疯了。
可惜,大错的确已经铸成了。
余至瑶在喝过一小碗汽水之后,仿佛是恢复了一点元气。艰难的掀开薄毯爬起来,他的喉咙肿痛到无法发音,只能作出口型:“我走。”
何殿英站在地上,审视着他伟岸虚弱的luǒ_tǐ:“这就走了?不报仇么?”
余至瑶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往床边蹭去:“我走。”
何殿英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弯腰拥抱了余至瑶。手臂狠狠勒紧,他的气息滚热的喷上对方耳根。
“我想吃了你。”他低声说道。
余至瑶无动于衷的垂下脑袋,下巴铁青粗糙,是个蓬头落魄的模样。缠裹心脏的最后一点柔情也消失殆尽了,他其实觉得很轻松。何殿英再也不能牵扯他了,正如他所预想的那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何殿英的快刀,斩了他的乱麻。
咳血似的,他从喉咙中挤出微弱声音:“我走。”
余至瑶拖着两条腿,晃着大个子慢慢的走。一步一步挪到车上,他没有再看站在外面的何殿英。
骄阳似火,把苍白的何殿英晒到褪色。他像个影子似的站在大门外面,目送汽车疾驰而去,身上冰凉的,一滴汗也没有。
余至瑶到家时,公馆内外一片安静。
夏日的午后,炎热安静,活物们都自找地方打起瞌睡,唯有哑巴站在客厅里,正在摆弄花草。
余至瑶扶着门框停下脚步,忽然觉得哑巴好像一棵树——沉默的,自然的,无声无息生长多年。
而哑巴闻声转过头来,用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望向了他。
余至瑶的脸上闪过怪异表情,似笑似哭。原来被他厌弃的哑巴一直都在这里,许多年过去了,始终都在这里。
对着哑巴伸出一只手,他轻声说道:“哑巴,我要死了。”
余至瑶已经很多年没在哑巴面前光过屁股了。可是踉跄着走进楼上卧室,他别无选择,只能向哑巴求援。背对着哑巴退下裤子,他几乎感到了羞辱。
哑巴也是手足无措,直到看清了他那难堪的伤处。跑到余至瑶面前“哇”了一声,他痛心疾首的比划了一通,动作很大,几乎夹带着风。
余至瑶低声说道:“没你的事,你不要问。”
哑巴叹了口气,抬手向门外一指。
余至瑶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哑巴推门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带着药膏回了来。余至瑶趴在床上,头也不回的说道:“轻点。”
哑巴答应一声。他的手指习惯了与花瓣草叶打交道,可以非常的温柔。
在接下来的光阴中,哑巴打开窗子拉拢窗帘,很自觉的搬了椅子坐在床边。余至瑶趴在床上,侧脸枕着枕头。
单是趴着也是乏味,他又让哑巴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深深的吸进一口,他含着浓郁烟雾,半晌才将其缓缓的呼了出来。
烟草味道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的头脑又开始运转起来了。
宋逸臣晚上回了家,刚进门就被张兆祥拦住了:“宋爷,二爷让您吃过饭后,上楼到卧室里见他。”
宋逸臣已然在外吃饱喝足,这时便是快步走上楼去。推开卧室门向内一探头,他很惊讶的看到了马维元和王连山。
“二爷病了?”他迈步进来,顺手掩了房门。
余至瑶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腿上搭了一条毛巾被,对着宋逸臣一点头,他哑着嗓子答道:“中暑。”
哑巴独自在二楼走廊内徘徊。卧室内传出喁喁低声,不知是在密谈什么。他没有兴趣窃听,只是来回的走。从走廊尽头的窗子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游泳池的一角。水面闪烁着片片金光,池畔不远处的碧绿草地上生长着大丛野玫瑰树,花开兴盛,灼灼其华。
哑巴背过双手,微微弯腰探着点头,对着窗外情景出神。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身穿白衫的小小身影,他知道那是凤儿在后院野跑。
哑巴忽然笑了一下,他想自己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大,一双眼睛便能盛下。
第40章夜袭…
余至瑶在床上躺了三天,人人都知道他是中暑。凤儿想要上楼看看叔叔,结果被宋逸臣踹了一脚:“丫头片子乱跑什么!一边玩去!”
凤儿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没敢出声。走到后院摘下几朵鲜花,她回楼咕咚咕咚喝光一瓶汽水,然后把花插进了汽水瓶中。
把这一瓶花高高举到哑巴面前,她讨好陪笑:“哑巴叔叔,你帮我把花送到楼上去好不好?爸爸说我烦人,不许我上去打扰叔叔。”
哑巴把花接了下来,又特地往汽水瓶中倒了半杯净水。对着凤儿笑了一下,他转身上楼去了。
哑巴上到二楼时,余至瑶正站在书房里打电话。书房的门敞开着,哑巴捧着花从门前经过,就听余至瑶在里面说道:“对,对,另外再从顾师傅那里调五十打手,分成两拨派到厂里去……是的,以防万一……”
哑巴没有停留,径直进入卧室,把那一瓶花放到了窗台上。
片刻之后,余至瑶慢慢踱了回来,身上只裹了一件薄薄的印度绸睡袍,腰间松松垮垮的束了衣带。哑巴转身面对了他,同时把刚刚拿到手里的药膏管子一晃。
余至瑶会意的关了房门,然后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