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抵住了门。冲得太快,伸脚太急,大夏天的穿着凉鞋,这一脚下去,就正好被重重关上的木门夹住了脚,英武的脸上瞬间就是一阵扭曲。
向家的房子可是旧式的小洋楼,装修用料都是实打实的好木头,这房门也是密度极高的实木门,这一下狠狠夹住,饶是刘东风铮铮铁骨,也不由得被这十指连心的剧痛逼出了一声惨叫:“啊——”
楼下,邱明泉和韦青都吓了一跳。
“哎呀,你姐挺厉害啊!这是气得下手打人了呢,还是怎么着?”心里,封大总裁诧异至极地嘟囔着,“以前也没觉得明丽姐这么狠啊。”
向明丽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只见刘东风正抱着脚狂跳,再一细看,那只脚的脚指甲盖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瘀青起来。
这一下,她也顾不上生气,慌乱地急问:“你……你怎么样?!”
刘东风强忍着钻心疼痛,迅速端正了脸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我很好!”
向明丽咬着下唇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还是跺了跺脚就要转身。
刘东风心急如焚,忽然一眼看见旁边楼梯转角处一个小几,上面正摆放着一捧怒放的仿真绢花,粉红的玫瑰和白色百合插在一处,正开得热烈。
这个时候鲜花配送尚且不发达,各家各户摆放塑料花或者绢花是极常见的,刘东风忽然福至心灵,脑子一热,一步冲过去就把仿真花拔了出来。
大步转身,他跑到向明丽身后,一把搭上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脸转过来,望着女孩子红红的眼睛,他忽然猛地热血上头,把绢花往向明丽手里一塞:“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
向明丽呆呆地望着他,又望望手里的仿真花,脸上又红又白,半晌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东风固然在上面吓得手足无措,下面,邱明泉和韦青也终于坐不住了。刘东风惨叫也就算了,怎么明丽还哭了呢?
两个人不约而同疾步冲上了楼,正看见两个年轻人站在走廊上,向明丽手里捧着那束已经散乱的仿真花。
向明丽一见妈妈上来,无边的委屈涌上了心,一下子扑到韦青怀里,呜呜痛哭。
韦青赶紧搂住了她,着急地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这是?他欺负人?”
刘东风又是狼狈又是焦急,在一边像只大金毛狗般团团乱转:“我、我没有——”
向明丽“呜呜”地趴在韦青怀里:“妈……他、他瞧不起人!”
邱明泉脸拉了下来,瞪着刘东风,小声恨道:“你又干什么了你!”
刘东风喉结动了动,紧张又迷惘:“我、我给她献花来着,求她嫁给我!”
邱明泉猛地一闭眼睛,不忍直视:这才哪跟哪啊,还没恋爱呢,就直接跳到求婚了?
心里封睿也是“哈”一声怪叫:“绢花求婚,可真隆重!”
韦青可当真有点生气了,谁家的女孩子不是心尖的宝贝,眼看着孩子被人这样随随便便的对待,哪个当爸妈的心里能舒服?
“小刘啊,你请回吧。”她客气又疏远地绷着脸,“这二楼是我女儿的闺房,你在这儿待着不合适。”
刘东风的脸色这可真的发了白,自古丈母娘看女婿都是越看越欢喜,这样冷冰冰的口气,可真叫他一颗刚刚还火热的心瞬间变了个透心凉。
浑浑噩噩地,他踉跄着脚步,就往楼下走,刚刚走到楼梯边,就失魂落魄地一脚踩了个空,骨碌碌地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原本身材就高大魁梧,这一摔委实狼狈,一直摔到了一楼和二楼的转角处,发出了一声重重的“砰”声——竟是脑袋磕在了木楼梯把手上。
邱明泉飞快地跑下去,担心地扶起来他,瞧着他呆呆的样子:“喂,没事吧?”
刘东风低着头,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摔得晕头转向不说,脚趾头还在剧烈跳疼,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委屈——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摔成这样狼狈,简直不想活了!
向明丽越过妈妈的肩膀,往下面一望,正看见刘东风一动不动,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声道:“妈……他会不会碰到头了?”
“就算不碰到,我瞧他脑袋也是糊涂的!”韦青斩钉截铁。
坐在闺房里的床上,韦青心疼地拿着手帕,帮女儿擦泪:“你好好歇着,我这就下去把那个蠢人赶走,叫他彻底死了心。”
正要转身,向明丽却忽然在她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不……不要啊。”
她带着委屈的鼻音,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妈……你别怪他,他不是真的对我不上心。他就是笨。”
韦青看了她半天,终于幽幽地叹口气:“你真的喜欢他?这孩子又笨又不懂得体贴人,真要是过一辈子,我瞧你得被他欺负。”
向明丽脸色红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那我……我也愿意。”
楼下,邱明泉一把拉着一瘸一拐的刘东风:“你到底怎么回事?拿着一把人家家里的假花就求婚?!你当我姐就这么廉价啊!”
刘东风呆呆地看着他,有点糊涂:“什、什么意思?送花求婚,不、不好吗?”
邱明泉痛苦地扶住额头:“就算你真的觉得你和我姐两情相悦,可以直接跳到结婚这一步,也麻烦你拿束真花、再带个钻戒什么的吧?”
刘东风茫然地看着他:“……可是我刚刚明明送了她那么贵的蓝宝石呢,她都不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