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住。
“宁王爷,不送。”
宁王脸色一变,那到嘴边的‘逆子’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许久之后,宁王低哑着嗓音对身后的管家道:“走吧!”
“是,王爷。”管家恭敬的应了声。
他们一走,院里的丫头小厮纷纷低声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
屋里顾九瞪着祁珩。
“这就是你推演的?”顾九指着桌子上那张图,一道长长的墨痕横穿了大半张,将画好的都给毁坏了。
祁珩神色淡淡的,深邃的眸子看着顾九,也不开口,好似有些无辜。
“虽说小爷不懂,但是也知道你这是失败了。”顾九手指蹭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在那幅图上。
拿起那幅图,祁珩伸手:“火折子。”
难道是需要特殊的方法看?顾九连忙找出火折子递给祁珩,晶亮的眸子盯着祁珩手中的那幅图。
祁珩弄着火折子,将图的一角放在上面。
要开始了!一旁的顾九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幅图,期待着神奇的景象出现。
火舌很快席卷了整张图,眨眼的功夫,那张图便成了灰烬,窗户外的风一吹,灰烬也没了。
“……”顾九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祁珩空空如也的手。
“你……这……我……”顾九目瞪口呆的指指祁珩,又指指自己,被打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再推演一遍。”祁珩看着这样的顾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也不知怎么了,祁珩每当推演到最关键的时候总有一些意外打断他,总也推演不完全,无奈,最后顾九只能放弃让祁珩推演。
关于顾九舞弊的传言还在继续,宁王对顾九所做的事不知如何也流传了出去,京都的里的人震惊宁王的偏心,感慨顾九的可怜,对于顾九,有一部分人开始心疼了起来。
从小便没了娘亲,父亲竟又是那样的人,偏心偏到没边了,同样都是儿子,竟然能心狠到推一个儿子入火坑,为另一个儿子替罪。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宁王做出这种事,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以前同宁王交好的大臣,见了宁王如同见了陌生人一般,不再理他,他走在路上总是迎来鄙夷的目光,宁王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嫌弃。
宁王从开始气得大骂顾九,到最后阴沉着脸不说话,在府中不再出去。
在这期间,晟帝雷厉风行的抓了几个混在士子里的胧月国奸细,绑了,让他们坐在囚车里绕着京都游行,还发了一篇公文斥责闹事的士子。
大意便是,顾九中会元实至名归,你们被敌国利用还毫不知情,聚众闹事,扰乱百姓,阻碍公务,导致京都群情激奋,秩序乱做一团,如此不明是非,真是枉为读书人。
发了公文之后,顺便将顾九的文章也贴了出来,让那些士子观看,若是还不信,就让他们出题,让顾九当场写。
看着这一切,那些士子们羞愧的低下头,他们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没想到却被敌国利用,有些士子回过神,想想这些日子所做的事,后背都被冷汗湿透,那篇暗含攻击皇上的文章,他们当初竟然还觉得说的对,真是鬼迷心窍了。
顾九那篇文章被争相誊抄,他们看了这篇文章已经对写这篇文章的人服气了,但是却依然不信是顾九所做,有几个士子出题让顾九当场做出来文章。
因得了晟帝的嘱托,顾九二话不说,提笔便写,一炷香的时间,一篇精彩绝伦的文章便作了出来。
“小爷走了,以后别再来烦小爷,殿考小爷不参加,不会同你们争魁首之位。”顾九扔下笔,扫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士子们为他分开了一条路,等顾九走了之后,他们纷纷围了上去,看完那篇文章之后,面露羞愧,这样的才思,他们根本比不上。
在此之后,京都的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时不时有士子在宁王府转悠,看到顾九之后,便立刻上前,央求顾九对他的文章指点一二。
有些士子以拿到顾九亲笔写的文章为傲,这可是京都第一纨绔做的文章,哪国的纨绔能跟他们大周比?士子们十分骄傲的鄙视着别国。
这些日子,宁王妃日日去牢中看沈木南,牢中沈木南的哭诉,让她心如刀割,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美满,现在都因为顾九,王爷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易怒,儿子半死不活的趴在大牢里。
可是身为罪魁祸首的顾九,名声却开始好了起来,她不允许!绝不允许!
“南儿,你放心,母妃会想办法救你出来,顾九那个杂种,母妃不会放过他的,你先再忍耐一些日子,再忍耐一些日子。”宁王妃站在屋里,看着窗外低低自语,眼中露出怨毒,手中的帕子‘刺啦’一声毁了。
被宁王妃惦记的顾九正愁眉苦脸的坐在紫竹林内,面前摆着散发着香味的点心,却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趣。
“唉!”
“顾公子,你已经叹了一晌了。”乐清拿着药杵的手紧了紧,无奈道。
“小爷能不叹么,你瞅瞅你家主子身边那只蓝蝶,再看看小爷那个半死不活的透明虫子。”顾九翻了个白眼,本来以为得了一个宝贝,没想到白高兴一场。
“祁珩,你还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顾九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难道这一代蓝蝶后有瑕疵?
“除了颜色,蓝蝶并无异常。”祁珩摇头。
顾九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