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冷淡平静的面容,侧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让雁栖能够看清他的眼睛,轻声问着雁栖:“你觉得我是谁?雁栖,你现在看到的是谁?”
真的不是一个人吗?雁栖躺在床上,想着车里时施景深说的话。
雁栖明白,施景深很介意自己把他和过去的施景深联系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施瑾和林骁的话让雁栖模糊了过去和现在的界限,也或许是因为早上的相处很愉快,让燕夕一时间忘记了,施景深曾经说过的对于过去的抵触。
这时候雁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自己没有想过的问题:若即使记起过去的事,施景深也不再愿意接受过去的一切,那她应该如何应对呢?
要离开吗?她轻声地问着自己。
片刻后,雁栖双手揪起绵软的被子,用力盖住眼睛,任由视线被黑暗包裹。
与雁栖几米相隔的施景深此刻睡得也不安稳。他在做梦,梦境像是在眼前铺开的画卷一样,他是停在画卷前的人。画卷上有两个人,面容模糊,但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女孩一直垂着头,似乎情绪低落,背对着她的男孩在旁边,困扰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男孩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女孩的身前,看着她,大声地说:“你别难过啦,他们不理你你也不要理他们,还有我啊,我想和你做朋友!”
女孩儿摇摇头,低着头走开,画卷最后只剩下男孩,挫败地叹着气。
片刻后,画卷一转,又变成了另一个场景。还是那个男孩和女孩,但似乎是另外一天。
男孩很高兴地凑到女孩面前,依旧大声地说:“我想和你做朋友。”
女孩没出声,男孩突然朝女孩儿伸出手,和她比划着。
施景深很清楚,这就是白天他记起来的那句手语。——我想和你做朋友。
施景深走近两个人,男孩此时恰好抬起头,让施景深看清了他的脸,那正是他自己的脸。
男孩突然看向他,大声问:“这才是施景深!你为什么不想记起来?”
施景深猛地睁开眼,窗外夜正深沉,他却再也无法睡着。
这个梦预示着什么?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恢复,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被过去的自己所侵吞吗?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还是他吗?施景深无法给自己答案。
似乎从雁栖出现在自己身边开始,他的情绪也如被接通断口的开关,一个个在神经里起伏。
喜怒哀乐,他最近感受的越来越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雁栖。又该怎么面对她?
有些疲惫地坐起身,施景深伸出手轻轻地覆过眉眼,低沉的叹息中夹杂着数声纠结又缱绻的低语——雁栖……
作者有话要说: 林骁:凭实力单身,我哥最棒!
施景深:看看这故事到完结谁没老婆:)
林骁:哥你过分了qaq
☆、16点甜
木雕馆之行后,雁栖和施景深两个人都多了些顾虑,于是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对方,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仿佛不久前的亲近是场错觉。
雁栖在苦恼着,要如何对待施景深,施景深也一样。
他们很默契地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处在一个关键的结点,不再是最初重逢时候的样子。
两个人对于这种改变都变得非常在乎,不想破坏,于是没想通怎么做前,全都变得小心翼翼。
即使不接触,也好过在没想出好的应对之前惊扰对方。
相互逃避着过了数日,雁栖终日在工作室进行修复工作,施景深也似乎变回了以前的工作狂。
不久前曾吩咐过查探梁肖的消息正好传过来,林骁把拿到的资料递给施景深。
施氏总体还是家族式经营,几个施家人都是股东。
此时正好在开施家的家族会议,施景深的姑姑和父亲等都在,施景深也没回避。
看到施景深示意,林骁开口:“已经查清楚了。梁肖之所以搭上木雕协会是因为近期会在北海举办木雕业的地会,梁肖应该是看出我们近来和协会那边关系破裂,所以趁此拉拢对方,她想进入地会。”
地会每两年举行一次,是木雕业的盛会,但却是半开放形式。
地会总的来说就是一场酒会,受邀出席的都是在木雕行业以及相关行业的资深人事。
无论是对于追求艺术的木雕师还是寻求商机的木雕商人来说,这都是一场盛会。
只是作为商人想参加地会必须要有一定实力,同时也要得到木雕界有分量的人推荐才可以。
往年,施氏一直是与江城木雕协会一道参与,自从施景深上位决定调整企业发展方向后,与木雕协会也有些隔阂,最重要的是他不再如之前祖父辈那样花费大笔钱财打点木雕协会的大小理事。
这个举动让木雕协会会长及诸理事十分不满,于是两边关系每况愈下。
林骁看着施景深,有些遗憾地说:“看来今年地会我们很难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