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大大地“唉”了一声,扬声道:“果然是‘家贼难防’啊,你看看这……”
话音未落,吴邪赶紧使了个眼色让他再勿多言。如今既得张起灵承诺相助,又何必言语刻薄令他尴尬。
谁知那张起灵竟似听而不闻,只往前看了一看,辨认了一下方向便继续打马而行,看起来居然比他们二人还要焦急。
虽说前一次来这里已是八九年前的往事了,但吴邪对此地印象深刻,一路行来毫无滞碍。到了半山腰那处崎岖的山路,三人弃马步行,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便看到了入口处的那一片山壁。
吴邪上前在山岩上叩了叩,挥手招呼胖子前来:“如今这山壁后的机关尽皆损毁,只需三五个寻常汉子一齐发力便能推开。”
胖子哈哈一笑,伸手将吴邪推开:“何需三五个人,且看你胖爷的。”说罢他开声发力,劲力到处山石避让,一个黑洞洞的密道出现在三人眼前。
吴邪向内中探头张望了一番,并不见有什么异常,便招呼二人道:“走吧。”
他脚步还未迈出,张起灵已然赶上前来,一把将他拉至身后:“我先走,你们跟着。”
吴邪和胖子也不推让,依言紧跟在他身后进入了密道。
三人向前走了大约二十丈左右,忽听张起灵“咦”了一声。
胖子心中一紧,忙问:“怎么?”
张起灵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摸了一样东西,回头说道:“石门开着,机关已经坏了。”
只听吴邪又道:“当日要往外运送的财物太多,导致这道石门多次开启闭合,操作的仆从又不懂机关运用保养,才致使以这个石门为核心的整个入口机关全部坏死。所幸这门被卡在了上面,若是石闸落下,纵有百万斤的力气也不能抬起分毫。”
听他这么一说胖子便放了心:“幸好咱们还知道那处风穴所在,就算大门堵住了也不妨事。”说着又去推张起灵,“快走快走,救人要紧。”
三人鱼贯进入石门,又摸黑往前走了一段路,再见光明时便已身处张家楼。
山洞外仍是一片山间谷地,四周悬崖陡峭,凿山为屋。上次来时是初冬,谷中积雪盖地一片萧索,此时却是仲春时节,但见山谷中绿地如茵,草木葱茏,竟是一派桃源仙境般的绝妙风光。
还没等三人细看内中情形,就看到一名身形高大、满头华发的黑衣老者背着双手从树林中缓步踱出。
一见此人,胖子和吴邪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想却看到解雨臣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看他身上衣着完好,脸上一派悠然,似乎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左判尚未开口,解雨臣先对他们说道:“吴邪、王兄,驱驰千里,雨臣铭感五内。只是拙荆一向体弱,不知现下可好?”
吴邪见他安然无恙,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答道:“秀秀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
解雨臣点了点头,又道:“这位勋先生并不曾为难我,一路上还对我颇多照顾。”
听他称呼左判“勋先生”,吴邪与胖子俱是一愣,不约而同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解释道:“义父与师尊名为主仆实为挚友,故而以自己之名为师父作姓,又赐名‘重节’,东夏国中有姓名的俱是贵人。”
左判一直在旁不动声色,直到此时方才开口,只见他直视张起灵道:“世子请与老奴带着解家当家共出此地。吴、王二位小友且在此地盘桓几日,待吾主平定天下,世子自然会来接你们出去。”
此言一出,吴邪和胖子大惊失色,心中暗道:“不妙。”
园中古柏旧日栽,如今冠盖覆亭台。虫蚀风摇兀自立,再庇子孙十余载。面对左判说出的这番话,张起灵究竟会作何选择?吴邪与胖子又能不能活着离开张家楼?且看下回。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40
四十、今将衣钵卸双肩
书接上回:
且说吴邪等人在张家楼中见到了左判和解雨臣,那左判虽应允放解雨臣离开,却要将吴邪与胖子困在这山谷之中。吴、王二人暗道一声“不妙”,单左判一人就绝难对付,倘若再加上一个张起灵,他们便连一分的胜算也没有了。
补料张起灵听了左判的话只轻轻摇了摇头,踏前一步挡在吴邪与胖子身前:“义父计划已然失败,几路大军绝难支撑,各自退出中原就在眼下,扣留这些人已无意义。”
左判闻此一言,沉吟半晌,又说道:“此事暂且不提,今日天色已晚,且在此地住下,望你们好生决断。”
眼见得张起灵并未执意与他师父一路,吴邪心中略宽,正想招呼胖子先合计合计,转眼却看到解雨臣一脸若有所思,不禁又想到心急如焚的霍秀秀,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立刻扬声唤道:“勋先生请留步。”
左判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何事?”
吴邪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我与王大侠既已留下,还请先生让我先送解雨臣离开。”
左判回身看了看解雨臣,微微颔首道:“你去吧。”似乎并不担心他们会伺机逃跑。
解雨臣抱拳笑道:“这几日承蒙先生照顾,晚辈这就告辞了。”说罢,他施施然走到吴邪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整肃颜容沉声问道,“尊府何人过世?”
吴邪轻声叹息,黯然道:“祖母见背,已向朝廷报了丁忧,正要返乡守制。”
解雨臣闻言也是一声长叹,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吴兄节哀,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