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何勇一脸懵,“谁啊。”
就在对方双眸开始冒火的时候,赵嘉敏试探道,“前兵部尚书李鹤?”
“哼。”李鹤冷冷道,“正是。”
“你认识?”何勇问。
“不认识。”
“那他是谁?”胡鸿轩问。
“前几年他贪了兵部划给西北的银钱,父亲拒绝了他的行贿,整理了证据上报朝廷。因为影响不好,皇上大怒,我记得是五服内十年不得入朝,全部家当充公,尚书府内众人发配边疆,作为流犯。”
“哦。”
何勇与胡鸿轩二人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鄙夷,什么人啊这是。
“走吧走吧。”何勇顿时没了兴趣,“理这种人做什么。”
见三人牵着马要走,李鹤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赵青的女儿,你可知道,下一个被皇帝踩在脚下的人,就是你父亲!”
“你以为赵青和我不一样?我告诉你!他赵青再怎么装作大义,皇帝都看他不会顺眼!到时候,有你哭的!”
赵嘉敏步子顿了下。
何勇连忙拉住她,“别和这种人一般计较,脑袋坏了,有问题。”
他脸色一沉,这死老头,可别是故意说这些话想刺激赵嘉敏,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什么人的探子。若是赵嘉敏一激动说什么,让皇帝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赵嘉敏拍拍何勇的胳膊,示意他不必紧张,转身朝李鹤道,“你知道,为何现在在此处的是你,而不是我父亲吗?”
“因为我父亲,心里装着这边疆的安危,而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如果你觉得想象我父亲倒霉的模样会很幸福,那你尽管想象吧。”
上马前,何勇偷偷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说的不错。”
赵嘉敏笑笑,不回答。
纵马回到军营,她脱了外裳随意躺在榻上望着帐顶发呆。
见她回来,阿宁放下针线,给她塞了个靠枕,“郡主,是不是累了?”
“阿宁。”
“嗯。”
“你觉得,我可以吗?”
“什么啊?”
“替父亲好好接管这西北大营。”
“当然可以啊。”阿宁笑得很开心,“收复三座城池,郡主很厉害呢,大家都对郡主态度好了很多呢。”
“不是我厉害。”赵嘉敏摇摇头,“你当他们想不出来法子?”
她深深叹了口气,“他们不过是想给我一个机会。我表现的好了,他们便放心,我表现的不好,他们也会好好教我的。”
“郡主,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是。”
一次两次的战役胜利,她只是靠着自己的小聪明,要想像父亲一样十年如一日保护这边疆安稳,需要的却是足够的经验和智慧。
她不确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她曾经那么期盼着这里,却在担子压在肩上的同时,疑惑着,自己是否能将这担子挑稳。
“阿宁。”
“嗯?”
“鲲鹏你放在哪了?”
阿宁起身,不知从哪扒出一个小盒子,“听姚大人说这鲲鹏精贵着呢。我怕哪个不长眼的打扫卫生把东西弄坏,特地藏得严严实实的。”
“帮我拿纸笔。”
阿宁挑了根细羊毫,又将砚台搬到塌边的小几上,边磨墨边问,“郡主,你要写信给谁啊。”
赵嘉敏拿起羊毫,笔杆搭在鼻子上,思索了片刻,犹犹豫豫,“一个,很重要的人。”
“啊。”阿宁莫名激动起来,“郡主,你是不是。”
她笑得暧昧,抿唇问,“看上哪家少年郎啦。”
赵嘉敏一怔。
“那么明显,还想躲躲藏藏。”阿宁道,“那天你看着那干花都快笑出皱纹了。大家都在猜,那偷心贼是不是长得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直接就把咱们郡主的魂都勾走啦。何将军嘴上没有把门的,直接给那人取了个外号。”
“什么外号?”
“勾魂使者。”
“哈哈。”
赵嘉敏差点笑得将小几推倒。
也不知鞠婧祎知道自己这个外号,会不会气得想揍那家伙一顿。
疑云现
雨又开始变大,打在头顶上就像小石子般痛。山路难走,鞠婧祎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可惜身旁还有个倒霉蛋一直拖后腿,移动速度越发下降。
被随手扔到一边,皮糙肉厚的江湖人自然无恙,只是那倒霉蛋似乎养尊处优惯了。鞠婧祎内力都已经游走一个来回,恢复正常,而他还在那里摸着屁股哎哟哎哟叫唤。
终于在半山腰摸到一个山洞,鞠婧祎将湿漉漉的倒霉蛋推到最里面,又扯了扯洞边的藤蔓,将洞口伪装起来。倒霉蛋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可惜这里没有干柴,光有火引点不着火,鞠婧祎干脆用内力将衣服烘干。
“你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倒霉蛋看了她一眼,不回答。
“我挺好奇的,让水鬼、唐门都那么在意。”鞠婧祎瞥了眼他怀中死死不愿放手的包裹,“很重要吧。”
等了半会,还是没有回答。
“好吧。”鞠婧祎掏出口哨,“我自己问。”
倒霉蛋面露疑惑,急促的口哨声后,外面传来动静。他犹如惊弓之鸟,吓得连连朝后退去,山洞只有这么大的空位,再往后退也仅仅是石壁。
如果可以,恐怕他都想将自己与石壁融为一体。
“指挥使。”
一人从藤蔓中穿了进来,正是之前鞠婧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