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没顺着她的话接着说,而是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当初你准备回国时,有过好几个比较不错的机会,其中以平城大学这个给出的条件最为优厚?”
“是这样。”江晚晴点点头,又回忆了一下,“刚和平城大学这边接触的时候,他们对我的研究方向与研究成果表现的很有兴趣,但是态度并不很明朗,尤其在决策上一直没有给我很明白的准话……不过也能理解,每年想进平城大学的人太多了,后来确定能来,我二伯还出了力。”@
江晚晴二伯江仲祺教授,在业界内的地位举足轻重,从大类上来说,他的研究方向和江晚晴属于同一学科,不过他的级别和能力显然和江晚晴这个晚辈不能同日而语——他属于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国宝级学者,早就跻身这个行业内最有影响力的几个人之一。
要知道,江仲祺教授的推荐信绝不是可以轻而易举拿到的,哪怕是亲侄女也不行。
江晚晴至今想起江仲祺的考察手段来,都觉得亚历山大——江仲祺当初听说江晚晴想进平城大学带科研项目,先是不声不响地以长辈的身份关心了几句,没过几天,毫无预兆地带来了七八个相关领域重量级的专家,突然袭击地跑到了江晚晴的实验室,让她临场发挥,做一个阶段性的科研汇报。
江晚晴赶鸭子上阵,毫无准备地在这个行业中几个权威面前讲了四个小时,还要随机应变的应对这几位权威提出的各种角度刁钻的问题,她愣是咬牙讲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江晚晴在专业的事情上从不含糊,她的汇报征服了江仲祺的专家团,也基于这个汇报,江仲祺才决定给江晚晴一个难能可贵的任职推荐。
江晚晴自身的能力已经在同年龄的学者中无出左右,再加上江仲祺的推荐,这才让她进平城大学这件事变得十拿九稳。
只是不知道严修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严修筠扶在方向盘上,背脊挺直,无意识地用动了动手指,随后斟酌道:“国内现有科研水平,在你的研究方向上进展缓慢,即使平城大学有国内最一流的团队,成果也并没有如其他人想象中的那么明显,由此可见,当初校方对你的到来应该是很欢迎的。”
“恩,同领域确实一个能打的也没有,但是这个世界告诉我们做人要谦虚。”江晚晴很难得没有听两句夸奖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跟着飘,所以她闻弦歌而知雅意地理解了一下她家严教授的意思,“所以,严教授你是说……当初我回国任职,明明可以只靠才华,最后却偏偏必须要靠面子?”
红灯已经重新变成通行的绿灯,严修筠收回目光,对她的幽默表示欣赏地笑了一笑,将车开了出去:“平城大学这种地方,人才云集,却在‘传承’‘师门’这种方面,没法免俗,你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被审视着踩一脚,很正常。”
江晚晴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完全是一种“你踩得下去就欢迎来踩”的傲气。
严修筠对她这种态度倒是一向很纵容也很欣赏——说到底,他们两个在这方面,本来就很志同道合。
可严修筠仍然说:“你知道朱和峰最初师从何人吗?”@
江晚晴愣了一下儿,面露迷茫,显然对此知之不深。
“朱和峰是当年国内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考生,以外省状元的高分考进的平城大学,一路保送硕博连读。”严修筠道,“当时国内的情况很现在不同——那个年代本科毕业就已经是很高的学历,在高校里已经有留校任教的资格了,当时的经济情况也并不宽裕,很多人读完书一门心思只想工作,所以大学毕业后不参加工作而是继续学业的人,并不多。”
江晚晴点点头。
“而当年的师资力量不如现在强大,导师制度和现在的导师制度也不太一样,有资格带学生的导师屈指可数,甚至于一个系只有一两个,基本都是当时的系主任。”
话说到这个程度,江晚晴已经理清楚了这个前因后果:“所以朱和峰的导师就是老主任?那当时的系主任是谁?任高寒老先生?还是梅嘉裕老爷子?”
严修筠在听了这两个德高望重的名字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是,是于敏达……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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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先是让江晚晴愣了一下儿,
果不其然
, 一秒之后,她就露出了陌生的表情。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