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缃泽看向李公公,李公公轻轻擦了额汗,果然能找事的主儿,他是从来不会放过生事的机会。
“路主子,我们别在外面僵持了,还是进去吧,怕皇上等下又要生气了。”
晚到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偶尔晚一步,会让自己因祸得福。
“好吧,那我便进去吧。”
他懂得分寸,这人站在房门外说话那么大声,想必里面的天子,早听到了,要是故意找事,真要闹出个什么,想想,不昏不庸的天子多少能分得清,孰是孰非。
尚君相看着那人走进去,他推开了门,又关上了门。
尚君相不知为何,感觉心里沉得厉害。
李公公道,“尚公子其实不必守在这里。”他现在无任何的职务,还是皇上器重的人,说起来,算是远客,就算他就此回了自己的住处,天子也不会问罪于他,但是,为人把什么事都分在君上臣下的人,他自愿守在这里,那么想劝走他的人,自然也劝不走。
李公公摇摇头走了,他本想好心提醒这人,天子此时叫来路主子,当然不是参议生命国家政事,可尚君相不懂这些,他只想坚持守在这里,他没想到,耳力极好的自己,会听到那般令自己面红耳赤的声音,那是,两个人寻欢的声色。
他到此时,方明白,李公公那无奈的叹声,还有摇头的为何。
天子在此寻欢,而他守在这里,难免会听到些声响。
而他,心里还在意天子,如此,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无异是晴天里猛然劈下的一道雷。
若是他心里无那份情意还好,即使听到这些不该听到的,多少也是可以装作听不见,然而,他不是,他偏偏在意,所以,这叫他怎么不在意,还要装作什么都听不到。
风千鹤在御书房里边,陪着自己的宠幸的人如此翻云覆雨,他一无所知,外面的人,他是如何的心情。
待天色渐晚,尚君相在浑浑噩噩中,察觉天色已暗沉下来,他方想起,自己守在这里的为何,记得,李神医说过,皇上要是再不按时用膳,以后有得他的苦日子承受。
尚君相猛然惊醒,他此刻才想起自己坚持下来的真正目的,就为了提醒勤于政务的天子,晚膳的时辰到了,李公公说,往日,皇上是劝不动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今日,尚君相便想试一试,只是他不知,他会遇上这等事,以致忘了时辰。
他怔然了良久,等回神,便抬手敲了敲门道,“皇上,晚膳的时候到了。”
风千鹤正在里边眯着眼,他觉得困了,便想睡会儿,不想,才闭上眼,就听到了这个人的声音。
路缃泽正赖在天子的怀里,他道,“皇上,你不多睡会儿?”
风千鹤坐起来,他看向殿门口,外边,尚君相居然还在。
他丢下了拿起的奏折,起身,正要走出去,忽儿想起什么,他道,“缃泽,为朕整理整理衣装。”
路缃泽懒懒上来,给天子正衣冠。
两人出门,尚君相站在外边,他看着月光下的婆娑树影,心里零乱如麻的事,一件都梳理不出来。
☆、第十六章 偶见之,则训之
如果,这也可以成为强烈要求离开的理由,那么,执著了这么多年,算什么?
风千鹤走到那失神的人的身旁,又是失魂落魄的想着事情,也不知他想什么,总是这般入神。
尚君相回头,发现天子站在旁边,他惊了一息,随即道,“皇上,该用晚膳了。”
风千鹤盯着对方的眼眸,“你在此候着,就是为了提醒朕这件事?”
“君相闲来无事,也只能守在此。”
“那么,朕给你安排一个职务。”
“君相,还未想好。”
风千鹤脸色又是阴云密布,路缃泽就站在一边看好戏,他终于懂得了,如今是天子求贤不得,所以他心情不好,所以找自己来纾解。
李公公小跑过来,他听说天子已经出了御书房,他即刻赶上来道,“皇上,晚膳已准备好。”
风千鹤便背手而去,他以为尚君相会跟着来,没想到,回头,只见路缃泽,还有李公公。
尚君相,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是一座清净的别院,那里不远处,就是皇宫侍卫的住宿,尚君相走到别院门口,他转而走上去,心情沉重是必然,心事难解亦是难免,他不知自己该何去,想来想去,他决定去看看那些大晚上了还在训练的侍卫。
他跃上了墙垣,底下的侍卫,排列成队,看起来,今晚是训练不了,说是训斥,倒还差不多。
尚君相看到了墨存,他似乎是在惩治那些人?
尚君相隐蔽在墙垣上的一颗大树旁,底下,墨存黑着脸,尚君相第一次见到墨存生气的样子,威严的气势不够,但是很严厉。
只听他道,“你们,在训练的时候玩,在巡逻的时候喝酒,还怪本统领责罪,你们倒是说说看,我做的不对的地方?”
墨存心里不是滋味,虽说,他是得到了皇上的器重而担任了统领一职,然而,他也是凭本事,可这些人,不服的心里,他们一般不是明显的表现出来,就是用懒散来对抗。
“在这里,凭本事,说了算。”
其中有人,还是表达了大家的意思,他们之中,有些人,还是正品官员家的公子,心气高是肯定,却不知,他们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要是想仰仗家里人,而想在宫里混得一个响当当教头的名号,不是不可以,而是,他争这个教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