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当年,既然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揪着祖辈的事情不放呢。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时间到了也是时候承古训让天下合。杜将军这么激动,意思是说,你想看到或者想让当年的事情重演?”
“发动战事的是辽国,重演当年的也是辽国!若是南宫冽没有野心,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杜威气的浑身哆嗦,脸色铁青,“来人!”
府中护卫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将狐凌团团围住,仔细看去,功夫倒是都不差。
狐凌看这屋中的阵势,也不得不感叹杜威这个人真的是好算计。连生路都想好了,想必他在楚国也并不顺心,不然何必在府中部下这么强大的武力,不就是怕有一天狡兔死走狗烹,或者被自己在朝堂上的敌人给害了性命么。
“杜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杜威不答反问。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为了今天而设计,但是今天这个情形,他不得不用,有了些武力上的依仗,他也不至于完全被狐凌压制。
“看来杜将军是没什么诚意啊。”狐凌笑笑,“还是说,你放不下楚国给你的富贵人生?若是舍不得,我可以保证,等天下都变成了辽国的天下,你得到的一定比现在更多。”
“富贵?我杜家世代戎马,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才是荣耀,又怎可能贪这眼前的金银?”
“原来杜将军还是希望两国一战,但是这些百姓,您的这些军兵,是不是和您一样视死如归?”
杜威沉默了。
“杜将军以为,南宫逸,真的是个好皇上吗?贪玩享乐骄奢淫逸,楚国被他作的现在就是个空壳,你以为辽国不打,楚国就能安然无恙么?!”狐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杜将军,官场上的事,你应该清楚,楚国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根本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知道这种事情需要时间考虑,所以,我希望明晚,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好。”
狐凌抱拳道了声“告辞”,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一圈人,笑了笑,双脚一借力就跃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个呼哨,踏云嘶鸣一声,跟上空中狐凌的身形,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看着屋中的一圈人,杜威无力的摆了摆手,命他们下去。屋内空荡,杜威颓然而坐,内心五味陈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哪一边,似乎哪一边都有理,哪一边又都没有自己背叛的理由。
他不知道……
狐凌骑着踏云到了一处客栈,拴好马上了楼进了屋,躺在床上休息。
杜威,我希望你能答应,不然,后果一定比你所想的,惨烈百倍。
狐凌想着心思,手上把玩着一样东西。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但也足够将它看清楚,那是——兵符。
第二日的傍晚,依然是在杜威的将军府,情形与昨日一般无二。
“那么,杜将军,你是否可以给我答复呢?”
杜威点了点头。
狐凌坐着,隐隐就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耳边似有声音响起。下一刻,脖子上就架起了好几把刀。狐凌摇了摇头,好笑的将其中离得最近的一把稍稍拨开:“杜将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杜威,绝不是叛国之人!”
“所以用这城中百姓的性命来作为你忠君爱国的牺牲品吗?”
杜威站起身,声音沉稳,中气十足:“战场上,我杜家,绝不会输。”
他有这个底气的,数百年来,杜家,从未有过败绩。
只可惜——
狐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拿起来给杜威看:“认识吗?”
杜威满脸骇然之色,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这东西,比他的命都要重要!
可是,此时此刻,对于战争最最重要的兵符,被敌国的说客拿在了手里。
这简直要命!
“兵符怎么会在你手里!?”
狐凌笑了,带着几分嘲讽:“看来,杜将军是没把我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放在眼里。你贴身的玉佩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到手里,何况是这个不会挪地方的兵符。将军该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我就这么空手出了这宅子,什么保障都没有的跟你谈条件?混迹江湖这些年,我狐凌也不是不晓事的人,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东西,最有用。”
“你!”杜威被狐凌气得脸色铁青,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百姓的性命杜将军看不上,我就只能用你手下的兵了。杜将军比我清楚,兵符不在,你能调动的人马屈指可数,怎么和我辽国大军相比。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徒增伤亡罢了。”狐凌晃了晃手中的兵符,“如何啊,杜将军,现在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卑鄙!有本事你便让那辽国公主来与我打一仗,她未必能赢!靠个江湖人,偷鸡摸狗卖弄嘴皮子,南宫冽这国君也做不长久!”
听了这话,狐凌“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
“实话告诉你吧,狐凌和南宫凌,根本就是同一人。现在坐在你面前被你的手下用刀架着的我,就是辽国二十万大军的主帅,辽国尊贵无比的庄隐殿下——南宫凌。”
被狐凌一番话惊得动弹不得,杜威现在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等意识到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该如何做之时,狐凌慢悠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要妄想你这些手下能要了我的命,这天底下,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