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淡淡的说:“好得很,已经送了庞图两份贽敬大礼,看他还不上钩儿么?”
魏满一笑,说:“林让,你可真够损的,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林让顺手拿起医典来,脸色不变,说:“元皓的确是个人才,但元皓此人刚直迂腐的很,恐怕不会轻易投降魏公,如今大战当前,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让他们内斗,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不能怪让狠心了。”
魏满凑过来,亲了林让的鼻尖儿一下,说:“不,孤就喜欢你对旁人如此狠心,对孤如此心软的模样,继续保持,以兹鼓励。”
林让瞥斜了魏满一眼,擦了擦自己的鼻尖儿。
魏满说:“怎么?这样儿的鼓励不够么?难不成……嫌孤小气?”
林让表情一成不变,看起来冷淡,甚至冷酷极了,眼神却幽幽的注视着魏满,说:“魏公说呢?”
魏满眼神登时“阴霾”了起来,说:“刺史的本事儿越发的见长,竟然三番四次的挑衅盟主的威严,何等奸臣,理应……就地正法。”
第二日一大早,元皓与庞图的队伍,按照计划启程,准备回归燕州。
魏满与林让送行到城门口,林让坐在辎车中,辎车一晃一晃的,林让整个人都迷迷瞪瞪,已经不知道睡了多少起儿,被晃醒了多少次。
魏满见林让瞌睡虫上头,笑着说:“乖,起了,睁睁眼睛,马上到城门口儿了,若是叫元皓庞图看到你这幅瞌睡模样,指不定嘲笑你呢。”
林让勉强睁开眼目,简直是一脸杀气的盯着魏满。
魏满才不惧怕,腆着脸说:“谁叫你昨日撩孤,将你就地正法都是轻的。”
林让送了魏满一双冷酷的白眼,辎车一停,便率先步下马车去。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咳!”
元皓还在不停的咳嗽着,毕竟才一晚上,病情也没什么好转,高大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
而庞图呢,一反常态,根本不似昨日里那般关心,还一脸不屑的目光。
魏满亲自走过来,无视了庞图,紧紧拉着元皓的手,十分亲切的说:“元先生,你与孤一见如故,若是日后得了空,一定常来看看,咱们走动走动,也好聊天解闷儿,是也不是?你我便不要拘这个礼儿了。”
魏满如此亲切,庞图越看越是不屑,心中冷笑的想着,自己险些着了元皓的道,这个元皓的城府心机也真是够深沉的,看你现在得意,等回了燕州,哼……
庞图如是想着,林让见他眼底有一些狠色,便知道计划得逞。
林让也走过去,递给元皓一个小瓶子,说:“我闻元先生总是瘫咳,想必十分难过,这里是一些止咳的药丸,若是咳嗽的厉害,便含一颗。”
这可不是止咳的药丸,里面还加了驱寒治疗的药材,保证元皓到燕州之前,药到病除,这样庞图在状告元皓之时,才能更加有力。
倒时候陈继若请人来给元皓诊脉,什么病也没有,元皓必然百口莫辩。
元皓不知情况,还接了林让的药丸,说:“多谢刺史。”
魏满说:“时辰不早了,孤也不多留你们,上路罢。”
他说到这里,还亲切的拥抱了一下元皓,在他耳边悄声低笑,说:“元先生,哪一日若你在燕州待不下去了,大可以回来,孤的魏营,随时恭候元先生大驾。”
元皓只是淡淡的说:“多谢魏公美意,可惜……不会有这一日了。”
魏满笑着说:“诶,凡事……都不要说满。”
“报——!!”
燕州,府署。
士兵快速冲进来,跪在府署大堂之内,说:“禀主公,谋主庞图与别驾元皓,回来了!”
“甚好!”
陈继欢心的站起身来,来到府署门口,果然看到车队辚辚而至,当真都回来了。
元皓与庞图下了马车,拱手拜见陈继。
陈继说:“二位来的正好儿,孤正要与各位将领相商,对抗魏满的对策,二位也随孤来罢。”
众人进入了府署议会大堂,全部落座下来,将领们正在讨论该如何对抗魏满。
一部分将领觉得,魏满的盟军阵势太大,不宜正面对抗,而且盟军虽然胜在数量上,却也有弊端,那便是多股力量,军心不齐,对于这样的盟军,只需要拖延战机,让他们再而衰三而竭,最后达到“躺赢”的目的,根本不需要正面交锋,耗尽他们的锐气便可以。
这也是元皓支持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