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毕竟震惊,这段历史他是知道的,钱俶逝后,曾还有江湖人士撺掇他爹去找这吴越国的宝藏,据说得宝藏者得天下,当年江湖传说闹的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大家只当钱家满门忠烈,没料到后人还在,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钱蕨感觉到杨焕复杂的表情,又道:“你无须用如此眼光待我,我现在已是无用之人,有生之年唯有找到害我父母真凶聊以慰藉,如父母还在世,那是苍天有眼,我自当好生供养佛祖,行好积德。如父母不幸离世,我也只愿随之而去,泉下再尽孝,也好比一人苟活于世要强上许多。”
听着钱蕨这一段凄惨的剖白,杨焕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自古江湖武林虽说纷争不断,争强斗胜,占山为王,但也都是各家各凭本领而得,这欲加之罪是最为众人所不耻的。
杨焕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收起了那坏痞劲,他道:“我也不是同情你钱大少,这事我没经历过,但也知道好歹,眼下你这事就怕瞒不住,一旦瞒不住,武林也好,朝堂也罢,那帮闹事者说不定会假意为民请愿拥护你,倒不如说找你做个傀儡,对抗这当朝。到时的格局也非你我所能控制得了那时,百姓…。”后面的情景如何,二人也都明了,杨焕便停了下来。
钱蕨也点头,道:“知道此事者,不外乎你我和安叔,安叔是我们家的忠仆,倒不必忧心,如今说与你,也不怕你对外说去。”顿了,又接着道:“我相信杨兄的为人,你既是清水的好友,那也算我的好友,更何况找到我父母还须杨兄费力,多谢了!”
杨焕也不客气,道:“好说,只要钱兄还记得你我二人的约定即可,明晚出发前往苍云派,我定能助你寻到令尊令堂。”
又道声,:“时辰不早了,告辞!”就急急翻出院墙走了。这边,钱蕨望着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轻轻道了句:“轻吕门的轻功真是了得,不知武功是否也如此深厚。”
忽听见安叔的脚步声,钱蕨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重新回到床上闭了眼睛。
杨焕没有去找清水,自己回到房间就开始深思起来,今晚的秘密来的实在是惊心动魄。轻吕门和苍云派一直自诩武林正义之门,杨焕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善不由外来兮,名不可以虚作”。这钱蕨也是够狠之人,怕是看准了杨焕的性情才将钱姓的秘密告之。杨焕深呼吸了一下,恐怕从今往后,自己也被迫与小人一条船了。
☆、拜别老祖母
王家后院,老当家的住所里,王伊人正拉着一位老妇人的手,左摇右晃,再三恳求道:“祖母,您就让我去嘛,您这江湖客栈好歹也需出一名壮士啊,壮士没有,女侠也行啊。要不然这名越来越站立不住。”老妇人没接话,道:“钱安请辞了?”王伊人有点疑惑,不知为何老妇人会提及安叔,道了声:“嗯”。
适才安叔的确与她请辞了。当年,安叔来到江湖客栈时,道与家人走散,自己以前做过管事的,祖母就让安叔留了下来,这一留就留到了现在,现如今,安叔说已找到失散的家人,望王伊人能允他早日离去,家人团聚。王伊人当然是心感安慰,又让安叔同来与祖母道个别,但安叔却说就不来打扰老当家了,时间紧迫,需得马上准备离开。
好一会,“你与谁人同行?”老祖母又开口道。
王伊人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未将林植的事告知祖母,想着林植提到清水也会同去,于是吞吞吐吐道:“是,是清水姐姐,她要离开了,所以孙女想跟着去瞧瞧。”
“罢了!”老祖母正视着王伊人,这孙女心思几斤几两,怕是没人比她更清楚的了,钱安请辞,估计与这丫头差不多是同件事,不管同行之人是否可靠,钱安也会看在自己面子上颇加照顾的,更何况,那清水丫头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断不会出大幺蛾子的。这样想着,老祖母又道:“晚些时日,让清水丫头来我这一趟吧。“
伊人只当祖母信不过自己,忙派人去请清水,自己蹲上蹲下,狗腿般的给老祖母捶腿捶背,祖母看着这表情也笑了,揶揄道:“瞧你那出息”,话毕,祖孙二人笑作一团,好不融洽。
祖孙二人又一顿闲聊,末了,祖母又道:“你此次游历江湖,祖母也不望其他,只求你平安。江湖大小,只在你等游历一番后即可得知。若遇到欢喜的儿郎,带给祖母瞧瞧便是,祖母也不是老顽固。只是这女儿家礼仪,还需注意着,凡事机灵着。”祖母一番叮嘱让伊人险些掉下了泪来。
这时,下人来禀,清水姑娘到,祖母便拍拍伊人小手,让她去接接。
清水刚跨进门槛,就见伊人远远的奔过来,“清水姐姐,我只与祖母说是你带着我去江湖游玩,你定要给我脸面啊,好姐姐。”清水笑了,哪知道老当家急匆匆地让人来请,竟为这般。清水拍拍伊人背,道:“我知道了”便见了屋。
王伊人就这样被老祖母留在了屋外,心还是不免揪着,遂让下人搬了椅子过来躺着。
清水来这三个月,只见过老当家一面,那次老祖宗得知她叫清水,拉着她的手,看了很久,细细打